所有的隐喻，裸露在天亮之前

所有的隐喻，裸露在天亮之前

 

时光 在一步一步隐退

在灯火阑珊处

捧出一些虚妄的枣花

或许又不是

只是那些不远处的

涛声

又一次灌进我狭隘的骨节

 

烣烬般的黑夜

没有谁已经可以替代我

喊出一枚枚

金子般的星星

 

这些寂寥的野花

只是悬浮在山巅处

挥之不去的影子

在一团团乳白色的雾霭中

荡来荡去

 

没有谁可以解开

这些勒在宿命胫部的

枷锁

——

——

这些木头做的刑具

牢牢地将我

置于死地

 

曾经是怎样地坚贞

在无数个雨夜

将这一棵棵伟岸的榉木

锯为一段 两段 三段

 

这些铬进你骨髓里的

修辞

正如夜风里

漂泊不定的渔火

或者

只是今夜琢磨不定的

雨声

 

一些：旧时光

 

当那些白芷被挤压

风干 剁碎

我能看到

它娇艳的容颜里

没有一丝黑暗的影子

 

那些淡定的表情

仿佛是一位即将赴死的勇士

面对敌人密集的子弹

 

大片的白芷 不像

一群位于

灵隐寺上空

聒噪的乌鸦 在空阔的斜阳下

说着精美的严楞经

 

高谈与阔论

终究不过是对人性的一种嘲讽

 

一些：旧时光

 

当那些白芷被挤压

风干 剁碎

我能看到

它娇艳的容颜里

没有一丝黑暗的影子

 

那些淡定的表情

仿佛是一位即将赴死的勇士

面对敌人密集的子弹

 

大片的白芷 不像

一群位于

灵隐寺上空

聒噪的乌鸦 在空阔的斜阳下

说着精美的严楞经

 

高谈与阔论

终究不过是对人性的一种嘲讽

 

大地的陈词

 

当一些晃动的事物

从时光里消失

我能做的 只是在黑色的夜里

不断地奔走

不断地去倾听 那些如雪的泡沫

怎样地吞噬大海的灵魂

 

远方并不遥远

像冷风中那些沉重的石头

白色的光盏

是纸张上看不见的

悲凉

我一次又一次

试图用一把锋利的刀刃

解开长夜尽头

无序的秘码

试图用一条花剖析

某个人的悲伤

 

坠落 是一片落叶

前世的举证

是那个雨季

无法言喻的结局

 

像湖底的蚌类 在

银色的浅滩上

闭关修炼

而这些磅礴的巨浪

正以排山倒海之势

将我击退

 

或许

今宵 我不再为一枚流星

举步不前

不再为那些冷风中

无家可归的蚁族

自卑

 

沉重的打击乐

由远及近

由近至远

如同一群白蝴蝶的消亡

而那些白殇

并不是月光的幻影

 

繁华落尽

如同今夜 空荡荡的房间里

溢出些许稻花的味道

在我嚅嗫的嘴角

颤动

 

当我们还能说出遥远

 

我始终不敢启封

这些盖住亡灵的符咒

不敢在风雨交加的夜晚

为你写诗 祈祷

或者

试着在一枚深蓝色的玫瑰上

刻上三生

 

这薄凉的遣词

只适合

在旧日记中搬出来

与你细品

 

像一块醇香的肉

在敏锐的味蕾上

芳香四溢

 

天黑了

就把这些星星领回家吧

天空过于苍凉

 

黎明或某一个清晨

 

枝上。 那枚光洁的茉莉花

还在顾影自怜

我听到一个狙击手在黎明里放歌

 

在泛着霞光的稿纸上

一些稗类

独自发呆

倏然或者是一刹

我听到一团火焰

在极静的原始森林处

滚动

 

我不再以旁观者

自居

不再藐视这穿梭不息的光焰

 

那片蓝色的云朵

依旧滴不下一些雨水

——

——

 

我将怎样地破解

这颠沛的一切

悲伤 抑郁 惆怅 彷徨

在黎明的曙光里

我将交出一切：

苍桑 懦弱和着昨夜

冰冷的百合

消失 暗淡 隐身

 

除了爱情

除了想你

 

静座于废墟

 

来!

抽完这枝雪茄

你该走了

我的一个早上

就这样空虚着

 

或者

趁着仅存的残月

去无限的苍穹里飞翔

 

青涩的野桑葚

被时光埋进我的深秋

被埋在深秋的山岗之上

那里有犲狼的出没

也有

记忆里的浮光掠影

 

我追逐一株枣树

企图用它

甘甜的果实

喂养我渐长的春天

 

土地上的植被

被鸟儿唤醒

我看见一簇簇萎顿的蕨类

爬进我的手心

直到烈烈的阳光

让我感到

锥心地疼痛

 

壮歌

 

辽阔的湘江

是一条明亮的玉带

在黑暗中

我无数次呼唤

你的沉睡

让和煦的光

照亮你额角上的

每一道皱纹

 

在橘子洲或者是更贴进湘江的地方

那些阳光

是没有一丁点儿私欲的

像锋利的犁铧楔入

泥土的叹息

 

那片从泥土中复苏的微雨

是带着爱情来的

在泛黄的经卷中

穿越湖南人虔卑的灵魂

 

闪亮的火焰

叫嚣着

即将吞下

魔鬼的心脏

那滩暗色系的雪

堆积着一百年的铿锵

 

百灵鸟

从泛白的东方赶来

在风尘仆仆的追赶着明天

 

奔梦

在广袤的大地

挥汗如雨

谱就一支

复兴的壮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