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2020-08-05 17:59 移动端访问

[玫瑰]贵州●老干妈

作者:张勇

(张勇)

“陶华碧”三个字自然手写,静静的倚在贵州“老干妈辣椒酱”瓶身不够显眼的小位置。瓶身照片里的她,短发四六开,脸庞较清瘦,秋衣立领,围裙紧身,目光坚毅,略有所思,犹带忧患,却倔强执着微向前,好一副干练利落的模样。

“老干妈”这牌子,名字起得真好,量身打造,贵州大山与这位干练的老太太,自然平缓的的蕴含着朴实与内敛,执着与醇厚,浓香暂锁,开盖满溢,口舌生津,回味无穷。一遇见,一辈子!

我们在乌鲁木齐八楼附近的新兵连服役的时候,是九十年代末期。那时候,是轻易舍不得买一瓶辣椒酱尝的。那会儿老干妈好像还没进入西北市场,倒有一种细细的辣椒末酱倍受喜爱,好像是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焉耆县产的,和老干妈有些相似。舍不得买,一来呢,一个月津贴56块,一瓶辣椒酱估摸着开销5块,有的战友把悄悄买“哈德门”“红河”抽当首选了。二来是买了辣酱消耗太快,开瓶即食,一个班十来个兄弟,咔嚓几下,你这边还在把大馒头平扯开,新疆管叫馍馍,刚用左手兜着,大拇指护着,准备展开个面儿,好挑一筷子给抹上一层呢,那边就听着咔咔咔筷子响,一瞅,顶多就瓶底溜边儿的凹陷处还剩上一些了。你拿瓶儿给倒扣出来吧,要不是自个儿买的,挺不好意思;不倒吧,辣椒酱香味儿早就出来了,馍馍还在那等着呢,口水也已咽了几口,忒是纠结。

我记得到老兵连队后,中队的炊事班长是个甘肃庆阳人,周末就忒喜欢用老干妈来炒蛋炒饭,随后再打个西红柿鸡蛋汤,不图形式,喜简而约,战士们吃得极其酣畅。晚饭来上两大碗,打起篮球来满场飞,直接嗨到晚上十点半太阳下山,根本不觉累,辣都不是事儿。这个班长手劲儿贼大,拧老干妈瓶儿从来不像咱们有的人,得翻过瓶来啪啪拍几下,再反过来靠上腹部使劲儿。他是直接上手,不动声色,面带微笑,手搭盖松,直接咔嚓,潇洒极了。我一度怀疑他是为了显摆他那粗壮的胳膊和有力的拧劲儿,体现“后勤兵军事素质也厉害着呢”,才隔三差五周末用老干妈炒蛋饭滴。

记忆中炊事班内蒙包头籍副班长,也传承了用老干妈做菜的习惯。他爱用老干妈炒回锅肉。肉被炸得微微的焦透着软,配上西北的大葱,大火一爆,翻炒起锅。一入口,味儿特浓,辣酱裹着肉、裹着葱,淡浓皆相宜的红油与白白的米饭一相逢,从锅里到盘里,再从碗里到嘴里,油光华丽,一路缠绵,让人根本停不下来,整个一胖了都要爱,不吃到尽兴不痛快么。

要说老干妈这人厉害呢,瓶装辣椒酱这一手,狠!几个战友开上一瓶,那浓浓的乡愁,瞬间能把一帮五湖四海的兄弟给聚在一起。陕西人,油泼辣子一道菜,喜吃辣,撩咋咧。四川、重庆的兄弟,也是个个不怕辣,无辣不欢的主。咱湖南、贵州的,那就更不用说了,就怕不辣,尽管来。就连东北的战友,也能一边用老干妈拌着米饭,一边呲着牙,一边含糊着嘟哝:哎呀妈呀,这辣酱,舒服,必须的!那一刻,感觉老干妈已有八成胜过了他亲妈,尽管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子正啪啪往下滴得呢。

老干妈最好的吃法,感觉还得是就馍来夹着吃。那馍定是要刚出笼的,褪去了水汽,拿在手上不黏不粘,中间分时渣末不粉不掉,才是极好滴。那种往墙上一扔,bia上墙了下不来的馍,是坚决不行的。待那红油辣酱一抹一展,一合一夹,一吸收一浸润,那么一走位,嘿,还真有点儿大师兄吞人参果的架势儿:哎呀妈呀,真香!啥味儿?哥,再给夹两个尝尝呗。当然了,咱们湖南常德人的吃法,是绝不会轻易放过她与常德米粉缠绕的机会的。

不曾在艰苦环境里生活过,或是不曾从事体能消耗蛮大的工作,八成是体验不到老干妈的极其爽口的。部队野外驻训拉练、戈壁大漠石油勘探、远洋出海出征巡航,国内国外、城里城外、家中家外,老干妈都能如影相随,无处不在。听说在国外某些特殊区域,老干妈竟成了硬通货。对此,我是深信不疑的。谁让她可抹可夹、可挑可舀、可拌可佐呢?就连白开水里和上一汤匙,也可秒成一碗可口汤。味道好、易携带、便贮藏,不出名,着实有些难,毕竟,实力她不允许啊。我个人觉得,国家一带一路战略,促进东西方经济文化交流,老干妈是大有可为的。谁让肤色虽有不同,心是各国心,喜欢的味道却多有相似呢。

一位老干妈,若无初心执着,难成经典;一瓶老干妈,若无匠心打造,难成美味!老干妈,俨然已不仅仅是一种味道,更成了一种精神象征…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要不怎么就觉得这辣椒酱名字起得好呢,有不用言表的陪伴的温情,一抬眼,一相逢,一搭手,一入口,就成了一辈子。这像极了生活,多一些长情陪伴,多一些坚持坚守,常回望来时走过的路,平凡里前行,平淡里回味,谁说品咂起来,不是有滋有味儿呢……

20200707夜·手机随记于武陵[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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