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军演的夜晚
军演地动山摇
各式各样的装备与士兵聚在一起
我与各式各样的心情聚在一起
或许，自己仍然是一个兵
夜静谧得又厚又重
军演的场景又新又奇
抑或这就是一个士兵生活的内涵
更是一个国家的外延
军演那壮丽的场面
这恰恰就是我一生都喜欢的时刻
如同穿过一次枪林弹雨
那一种愉快的躯体感觉让我满足
就这样倾倒与融入
我扛起起英雄们留给我的重量
蓬勃的血脉
在战争的边缘持续地流淌
我用一个夜晚的时间
随着那些出膛的子弹努力奔跑
用眼睛支撑起
灵魂里，淡而又浓烈的硝烟味道
怀念一场战事
在古战场上，看见来去的马群与将士
我以为自己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便特意站在他们面前
以立正的姿势，向他们敬礼
但无人注意我的举动，只顾往前走
走进记忆的战壕
那些生锈的弹壳在都市幻景中
我站在上面，就好像站在太空的内核
茫然若失
当年为寻找一支枪
我赶到此处，而没有赶上那场战事
现在，我特意来到这里
作一次过失的忏悔。但话没有说出口
泪水却从我目光中侧身而过
手机推送新闻的铃声响过
从字里行间里，我看见了战争的脚步
正在悄悄地走近
又把苍老的古战场抛得更远
那场战事在我内心深处
哀怨着被遗忘的感叹
年复一年，那场轰动的战事成为句号
而我的名字在句号后面
正在返老还童
在梦里做着梦
我在梦里的梦，梦见自己走上战场
握着一支枪，在枪膛里看自己的影子
能不能从枪口射击出去
硝烟一阵接着一阵的涌来，我的枪支
忽暗忽明。我的影子也忽暗忽明
一颗子弹进入靶子的中央
想拔，怎么也拔不出来。好像要引爆
下一个轮回
我回过头来
看见战场早已空无一人。我站在中间
一半死亡，一半活着
梦里的梦回到第一个梦里
我穿越一片战火，数着我胸前的勋章
突然，它们都暗淡失色
有些又开始燃烧起来
紧急之中，我到处找水想把它们扑灭
醒来。发现自己还握着那本
反复读过的战争与和平
2020年9月28日 成都长城书斋
作者简介：黄世海，笔名海戈，1965年出生重庆，从军36载，军休大校。曾在《人民文学》《解放军文艺》《星星》《诗歌月刊》《诗神》《原乡诗刊》《现代诗周刊》《中诗网》《中华诗魂》等刊物和新媒体平台发表诗作700余首。著有《青春骑手》《潇潇军旅》《云间集》等诗歌、随笔集和军事管理专著20余部。有诗作入选《中国诗歌精选》等多种选集，曾多次获得各种奖励。
(作者：黄世海2020-09-29发于现代诗歌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