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静静地站立在流水里
望着夕阳西下
望着鸦阵消失
或许这一切早已成为一段肆心的往事
我还是听见风
以及风中的一些枯树
当我不再沉迷于
对于一场白雪的描述
那似乎比蓼草还要简略的概论
是梦中的大海晰出的白色盐份
亦或是苦难
这些足以让我感到迷茫的事物
加剧了我对冬天的
看法
——萧条 萎顿 沦散 凄迷
这些枯槁的事物
被放在沈园的竹篱下
我用手
抚摸着这些
冷风中凹凸不平的文字
这些让我不寒而栗的想象
在秋风的诱逼下
交出宿命的锁匙
二
那些陨落于人间的流星
以最大限度的空间
用一束光焰替代明月
替代那些行走在人
世的菩提
而我只是一次次地叩问
那枚隐约的灯盏
那个令人欢愉的夏夜
已逐渐呈现出一些令人不安的预感
——荼蘼花开 荼蘼花落
当星夜的海风
捎来蓝色的欲望
才知道那些烈焰里
已不再有你美丽的倩影
那花开半盏的午后
注定有一场永无止尽的秋雨
秋雨中那束令心颤栗的白玫瑰
是今生再也无法找到的挽辞
三
越过这些高山 湖泊 沙漠 戈壁滩
我就能找到那传说中的潘多拉魔盒
一个关于月光的传说
或许
我的眼泪已略显多余
而我依的能从那片空阔的荒野
找到坟冢 找到墓碑 找到今生关于
三生三世的描述
枪声 羽毛 白蘋
这些带着灰暗色彩的篇章
从没有哪位诗人进行
最终的陈词
而我依旧对满天的星宿
说出深渊 奢望 海洋 还有大片大片比水还柔软的山花
四
我听见泉水 草原
胡杨 蒙古包
听见格桑花朵下的牧羊姑娘
她正在夕里敲击诗卷中的竼文
那略带颤音的黑色字符
是一尊菩提留下的暗语与伏笔
黑色的面孔里那些一一闪现的角色
李逵 张飞 包公
这些远比长夜令人深感焦虑的人物
或许早已让我潸然泪下
五
我听到暗夜中的风
云雨雪
这些带着灵性的东西
一定会在宿醉之后
用一把利斧劈开
紧锁肉身的枷锁
当一碗洌酒
已比镶刻许多星籽
我已咽不下这个尘世过多的雨水
(作者：耿兵2020-11-28发于现代诗歌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