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鲜花正开
不要再远送了
到此为止吧
请原谅我的直率 我的真诚 我的不加修饰
更不懂得委婉
我需要一株索玛花
来慰籍我的辛酸与疲惫
原谅我已在黎明之前
想好这一切
簌簌的桃花
嘤嘤的水流
苍茫的草原
空阔的旷野
这些我曾抚摸过的一切
是否还留存着你的芳香
亦或有着和百合融为一体的暗香
我甚至列出这些涵盖本相的星辰 流光 花朵 尘埃
那些孤独行走的骆驼
像不像是轮回中挥之不去的
哀愁
我能做到的只是在一杯酒里
放纵我的每一根神经
那些狂乱的波涛
已映不出星星的存在
这些弛骋在广漠的烈马
依次呈现的图腾
轻狂
不要触碰这些来自天堂的雪花
那种虚幻的白
会将你引入丹桂树下
那个叫吴刚的男人捧出的洌酒
会让你醉上上千年
我只是将这些引入身体的火焰
看作通往
你居住的城市
当春天抵达
你就不要闷在闺房里诵读那么哀怨的辞章了
这些雪一定会像梁祝里飞向天际的彩蝶盘旋在你
曾经停留的地方
我已记不清
那个午后你怎样地走出那片白桦林
怎样地去那片我们逗留过的丛林
去倾听这
来自长江的水流带走星光的誓言
我只是寂寞地想象
那片燃起的霞光里有多少落寞的碎片
那些在春天化为灰烬的桃花
正在流水的掩映下
掏空我内心的真诚 卑微 执著
我还是无法忍住我听到的一切
孤独的枪声 苍凉的雨水
空荡荡的心田
长出满池的苔癣般的暗疾
什么都别说了
在宿命里那些还在抗衡的事物
为何像是今宵梦中
纷飞的落英亦或是苦欄
却无法飞过这
巍峨而浩大的城池
请在清晨擦干眼角的泪水吧
那些行吟在我诗行里的永恒
是不是
天上的星宿给我的暗示
午夜之诗
一
所有的喧嚣退却
包括丛林 河流
那些隐藏在深处的玫瑰花
从绿色的叶片中褪去
一生的神秘
所有的血流露出本真
这些比斜阳还虚幻的东西
从库尔勒花园走失
同时走失的
还有星光和流水
干瘪的谷粒
露出一丝张惶
在馥郁的土地上
匆匆行走
深夜除了风
我不再拥有什么
比如爱情 阳光 空气
和来自丛林的氧吧
二
那些宁静的水流
一致走向天际
马匹 湖泊 草原
牵扯在我前世的梦里
一朵胡杨的花朵
正在阳光下裸露自己洁白的身体
仿佛所有的美感都带着神秘的色彩
我能做的只是在那些发光的物体上垂钓一枚泻于流水里的古城
三
颜色过于昏暗
像那种喑哑的光
在圣洁的雪野上狂奔不止
比如夕阳里行走的马匹 羊群
嘘一一
我们在雨水中
寻找那枚可以点水的蜻蜓
在纯洁的荷花上
肆意地舞蹈
那些泻于静水中的月
一定带着忧伤的表情
在深夜的麦子地
倾听
春天悄然落地的桃花
四
不要触动 写在前世的誓约
那些沸腾的文字
一定会灼伤你如水的眼睛
在蝴蝶飞行的时候
请保持沉默
或者把手中的玫瑰花
安放于亡者的坟前
那死于非命的姑娘
有着月光一样的纯美
她会踏着满天的星辰
从纸片般的花簇中
含笑而来
黄昏时分
一
是我失聪的耳朵
听不见睡莲花开
还是我早已忘了这些仅仅存在于盛夏的风物早已不复存在
忘了这些吧
夕阳中令人泪目的一切
血 风 草 花朵
这些交付秋天的东西
会不会随着一场秋雨的到来而消失殆尽
如果是已经错过了
请不要悲伤
如果季节错过了
那就等
下一个轮回吧
二
是那洁白的茉莉误导我
进入你陌生的领空
我一遍又一遍地
默诵
这留在月下的潜台词
将瓷片感的月光带入
冰雪覆盖的墓地
等待着来年
一个陌生的写手
将我录入你的章回
三
圣洁的雪莲总是埋葬着一段辛酸与苦难
像岁月多重的性格
演绎着人世的悲欢
那些发着野性的诗行里
我看见合欢花
看见那深夜令人胆颤的黑色罂粟花
透过朦胧的梦
静静地与日月星辰
悄然安睡
四
晚风中 如果有一只蝴蝶
飘然而至
停留在你美丽的窗棂
请放下写诗的笔
保持安静 保持沉默
没有一段往事不被
虚化
而在灵动的蝴蝶的胸腔一定装着无比的伤痛
这些和玫瑰一起宣誓爱情的生灵
在深秋的河流中
只是找不到泊岸的码头
请允许它在月光下
再停留片刻
五
那些久已不能提及的话题
已悄悄地化为灰烬
在灿烂的花园中
也许你还能嗅到丁香花的芬香
这些带着体香的花朵
会潜伏在你的酒杯
你畅饮的表情
会让她融化在表达爱意的德芙巧克力
的惬意中
六
那些迷人的暗香
是鱼类
想要靠岸的理由
没有人告诉它
岸芷汀兰上会有霜雪的痕迹
那些躲于月光阴暗面的抑郁
同样会在雨水里伸出敏锐的触角
在黄昏血色的背景下
令人迷幻的白玫
同样具有巨大的杀伤力
在秋天灰色的背景下
那些令人窒息的蟋蟀
总在星光的掩饰下
流下琥珀般的泪水
七
黄昏过于喧嚣
隆冬过于沉寂
那些沉睡多日的蛙鸣
只有透过雨水
渲泄那段属于长夜的嘶鸣
蓼兰的声音
是过于金属化的
像是一场过于浓烈的浊酒
栀子花时
我听见风中那些野百合
次第开放
(作者：耿兵2020-12-05发于现代诗歌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