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黄昏
一
我不再描写一条河流
——这条横陈于午夜的陷井
最终以怎样的方式
频繁地走进我的梦里
在一首唐诗里
早已记不清有多少繁星
怎样地绕过这沉寂的冬天
是在漫延的烛火里
还是在神圣的庙宇中
我看见那带着五色花的神箭
轻轻射穿 茉莉花的心脏亦或是更为迷幻的芒果花簇
迦摩 呵迦摩
你可曾听到什么
看见什么
流血的心脏
温婉的手掌
还有天堂瑰丽的花香
那些榕树下向下的根系
在黑暗中再度以一种不舍的表情
伸进沉睡的土壤
我听见滴血的声音
我听见火焰的声音
我听见那场没有鲜花的葬礼
只有黑色的经幡
见证爱情的死亡
在每一片发亮的云朵上
插入锋利的箭矢
在每一颗坠亡的星宿里
镂上你盲从的诗行
二
没有一场雪会被凌迟处死
没有一片大地如此清澈干净
我还是忘了这些独立存在的丘比特神箭
怎样地击中青春期的茫然
我的泪滴如此充满
黄昏的色彩
像是幽蓝的天际
坠下五彩斑斓的
羽片
三
像悬挂在榆钱树梢的云朵
像跌进山谷的雾霭
在这个充满土腥味的院落
每一片落叶都为孤独代言
每一缕阳光都将折射出不一样的海洋
只有这烈烈的风
烘托出原野的抑郁
我知道这些带有佛系的光不会在午夜
停留太久
每一声叹息都会在深沉的土地里发芽
膨胀成
一枚紫色的野蔓
四
旷野的罂粟花
被再一次描述 这些穿越千年的
花簇
又一次映照在尚显稚嫩的脸颊
晚霞是孤独的
在一杯发烫的酒水里漂泊
在青春的发际线上
走出不屑一顾的
步伐
五
遥远的阡陌
落满尘埃也落满皑皑白雪
每一片雪花都带着前尘往事的旧痕
院落里
书案前
那一朵凌霜的红梅
被仿佛描摹成
你嫣然一笑
月光呈现出蓝色的悲哀
在泛黄的书页里
所有的爱情呼啸而过
六
前朝的雕栏早已剥蚀一段
静如止水的心事
我听见鸟的脚步
在通向远山的小径里
拓印出你凌乱不堪的脚步
当杜鹃带回你的不安
那些发暗的文字已开成青花瓷器上
一场战事
七
通向故国的道路
已经不远
美丽的童音响彻云霄
更多时候
我看见那雪高耸的手托举着
今夜黑色的云朵 河流 荒漠 旷野
八
是雪的碎片剜去内心的蕃蓠
还是今夜已不适合谈及雪花
或许
我的草原牧歌四起
那些在那达慕大会上极尽舞蹈的
姑娘们
早已备好一盏香气逼人的酥油茶
在无人的雪地
款款而行
九
我多么需要一匹战马
去历史的河沿
去欣赏那些死于赤壁战火中们将士
人道是三国赤壁周郎
难道只有这明亮的坟冢
还有深夜的鸟鸣
替英雄鸣不平
鸟声：透明的鸟声
没有人说出骶骨的
楚痛
像牵着战马的将士
行走在黎明的朔风
如此顽劣
暴雨加大力度
停在半空
没有谁愿意去西凉
为一匹汗血宝马去充当说客
那些契丹或者是鲜卑人的语言
充满了多少血雨腥风
躲进深夜的残骸
用一杯酒来表述这些不屑的樱花
把春天埋进永昼的墓穴
祭典一只藏翔羊或者是别的野生的生灵
需要用黄昏作为火焰
在你暴戾的的目光中
将明亮的花束逼近
月色也逼近
喧嚣的潮头
潮汐是带着颤音而来的
像黄土高原驶过的辗转的动车
蓝色的海域上
始终有梦的存在
而我只是秦岭边上
匆匆的过客
用雪花做一次引喻
深夜花开
一
哦——
嘘——
轻些 再轻些
不要碰触那些雕刻在黑暗与死亡棺椁上的花朵
不要用你拙劣的笔墨
企图叩开
这扇虚掩的门
你听
你听每一声低微的雁鸣里有多少霜雪
二
不要说出那星光下的咒语
那神奇的潘多拉魔盒里
飞翔着的一切
已经悄然而至
没有任何声响能够引诱旷野的玫瑰
以孤独的方式
呈现
我听到玫瑰枝头上那只濒临死亡的蝴蝶
象圣洁的爱森堡公园一切过于庄重的
暮雪
在瓦当上铺陈
三
是那些没落的贵族
坠入腥臭的河流
我高傲的绅士
正以高昂的头颅
穿越古老的法老的墓地
是那场关于爱情的雨水
淹没了尘世的庄园
连接着葡萄的虚线
是灰色的鸟类
贴进水面时发出清白的宣言
我看见云朵的身影
在变奏的青苹果乐园里不断地变换着蒙古族的舞蹈
那悠闲的脚步
灼痛了岁月每一根
擅于哗变的神经
四
辽阔的庄稼地长着成片的红色高粱
才知道
所有的酒并不单单是高粱的浓香
还有云朵以及云朵下
那些四处行吟的牛羊
所有的植被被移植在你
如水的眼眶内
所有的深情被你用青铜般的枷锁套牢
不再奢望黄昏的微雨里荡过你
美丽的心语
在每一簇白色的芬香里遥记你过于温湿的脚步
五
是谁用风的喧嚣
击碎分手的谣言
那枚闪亮的天狼星座
是前世養养的继子
当我用一簇瑰丽的
梨花去祭典死于战争的子民
我听见深夜的雨
在发暗的眼部堆积
我看见所有的人举着五彩的旌旗
冲出流血的城市
在明晃晃的月光下
四处游荡
最终：我还是选择了逃避
我知道这里并不需要
繁华的一切
你可以在布满星籽的苍穹
说出饱含辛酸的所有
比如黄昏时的细雨
残阳 落花
和那位尚在沉睡的诗人
交出那个属于孤独的魔咒
在你发紫的唇角
用一杯带着月光而
去的酒吞咽无数次留在远方的离索
没有谁会拥抱这颗漂泊在梦外的流星
像深夜的浅薄
留下轻狂的齿痕
那些淡紫色的丁香
又一次推开
阳光满池的荷塘
留守着
苍白的诗文
在失血的血管里残留下
满天纷乱的星宿
来
请停下来
骑上月光里白色的马匹
把格桑花的甜蜜
带到你的北方
让浅浅的忧伤
划过失眠的雨卷
我们有限的城池
一
不要用你粗砺的手掌
磨砺我发光的脸蛋
哦
亲爱的米兰达.可儿
这些明明可以放过的叶片
又一次在你的身体里复活
没有爱情
没有风
没有什么胜过你的拥抱
像冬夜里那片甘于坠落的枯叶
不住地从简约的向日葵头顶上
撷取一片被风剥蚀的云朵
灌进我卑微身体
夜晚存在的硕大墓穴
或者是墓穴里一块早已断裂的石碑
亦或是石碑上夸张的叙述
风
以及掩埋风的洞穴
二
没有一个秋天不是饱含着雨水
像是那些错过季节的潮汐
堵住这些空穴来风
那些奔跑在原野深处的骏马
背负着夜晚更多明亮的星星
三
梵高的死亡
无关于这些麦子
以及麦田中得知讯息的码阵
横阵于麦田的浮云
已不仅仅限于对于这个宇宙
发出的指令
像唐诗在星光中苦扼
直到黎明
四
诗人的脚步早已凌乱
像夜晚的芰荷发出致命的喊叫
看不清这些流淌在
火光里的血流
用殷红的暗语昭示着
来路
五
没有人渴求
用这些寂寞的雪花
换取
整夜的宁静
黑蜘蛛偏向于死亡的轨迹
所有的阳光照耀着
温暖的家园和大海
六
干净的风
过滤了过多的心事
所有的星星在唐诗里
仰望尘世所有的灯盏
掩盖了所有充满寒光的夜晚
暮雨之后
当那些完美的抒情陷入夜晚的陌路
像是烈火中有更多的蝴蝶葬身严冬的旷野
星星举暑火焰 浮云略显沉重
那些湖水中幽蓝的藻类
早已摒弃了整夜夜空的奢望
将一枚枚表达永恒的星宿
列入盛夏沸腾的血液
暗淡的冬季
我已不再用澎湃的涛声
抒写激昂的情诗
在蓝宝石般的花颜上
刻上你铂金般的芳名
呈现右寂静旷野里的罂粟
有着怎样凄美的故事
没有一株菖蒲陷入冷风 苦雨 磨难
而我却一次又一次轻拥着布满陷井的花丛 天空 河流
以及装满子弹的枪枝
最后的焰火
夜晚
那些阴郁的光线
又一次钳入我明艳的双眸
如同我颤栗的诗行
卷入更多的雨水
是那些彼岸的花木
失去娇嫩的光泽
还是这个季节不需要太多的渲染
我干裂的唇部已惊现蓝色的光焰
那么从容、淡定
像是飘进梦里一片瑰丽的云朵
承载着別后完美的叙述
久久亦或是太久
我还是听不到关于你的任何讯息
才知道步入中年的我早已不知
何去何从
何时终结这半生的旅程
多么需要有人用温柔的灯盏照亮我
荆棘丛生的远方
一场来源于唐代的雨
一
没有一种事物能够逃脱死神的手掌
像亚马逊河流那些彼于奔命的兽类
那血腥的杀戮还存在于短暂的瞬间
不断地用繁锐的触觉
去感知
每一个生灵的永恒
二
死亡
像那些非洲土地上急急行走的难民
看不见遥远的日暮
像再也无法醒来的藏翔羊
每一朵格桑花
都有开放的理由
无辜的羊群
飞翔的鸟类
蓝色的天际
我以怎样的柔情化解
身体里的残冰
像是从另一个世界
撑起虚幻的箫音
没有永恒 没有孤独
像是那宽广的疆域
浮来秦朝的兵马
每一列战车上
都行走着殷商的灵魂
阿房宫的灯盏
还在叙述神话里的
三百童男童女
枯槁的手掌没有任何血色
沸腾的小篆
写不出那些车裂的难民
长城呵
你从哪里走向那个时代的灭亡或者是华夏铮铮铁骨里
那匹日行千里的快马
三
苍穹里只有更多的雨水
淹没了咸阳古道
我听到厮杀的声音
从古色古香的埙声里传出历史的残卷
在五千年的长河中
明月 秦车 战马
在每条流经华夏土地上的每一条河流呵
总有许多星星沉落在我迷茫的眼中
我看见山神庙的雪
以背离祖宗的火种
燃烧了整个草料场
黄昏！
只有黄昏才适合沉睡
而山下更多的叛军
纷涌而来
在林教从的血液里
汪洋成民族的大河
四
每一颗星星
都以一种伟岸的方式存在
我的身体
在时光的冲击下
愈来愈白
像聚拢在你墓前
五千年的文字
在烈烈的爱火中涅槃
五
我必须一度保持缄默
必须闭上我的嘴唇
那些唐诗里的江山
又一次将我引入
李唐的辉辉
是那匹疾走如飞的驿马
带来皎洁的月光
那开着淡紫色花冠的欄串
一定惊醒了彼岸的寒鸦
那翻身落马的唐明皇
一定不会再沉迷于
绚丽的霓裳舞曲
那脆弱的编钟
每一次缓缓的撞击
不再有贵妃的丽影
六
我听到黑蝴蝶从庄生的梦里逃离
握着象征繁华与富贵的牡丹
从贾府的大观园飞出
最终落在白茫茫的大地
每一条死亡的湖泊
一定是温软的床榻
你妖艳的骨头里
有没有爱情的存在
在每一声略带狐性的语言里
那些萎靡的杜鹃
逃不过黑色的陷井
像是那个深夜白纸上
漂流不尽的血亦或是整个鸦类
卑微的宿命
河床的水是流动的
却载不动离愁的轻舟
在飞扬的翅膀上
那些轻盈的文字
便驶向黎明的每一颗真切的梅簇
七
仅仅用火来取暖
早已不能驱逐
身体里的残冰
像是椴树顶端有两只倒悬着的伯劳
虫儿是无辜的
只在我伤心时
跳跃在我暗褐色的伤口
明月存在时
没有人告诉我
我狂妄的欲念
是这个夜晚我写诗的全部价值所在
暗伤
入冬了
那些虚妄的东西早已不复存在
繁花 火焰 云朵
枫叶 情笺 鸟鸣
没有落雪 没有眼泪
这些冷酷的寒流依旧
穿过我单薄的衣着
在我身体的某个部位
堆放着厚厚的积雪
河床早已断流 干凅
像那艘早已搁浅的船只
胸膛内的星星
忘却了在季节交错的时刻
交出微弱的光束
一些雪就在深夜抗拒
神衹的旨意
在我繁茂的情书里替代破败的庙宇
残破的经卷
泣血的黄昏
在春天到来之前
套上蝴蝶的伪装
在表达宿命的支点上
束手就擒
暮年，呵暮年
有没有一种器皿
能够盛放世间
所有的深爱 所有的离愁 所有的悲欢 所有的喜悦
这些硕大的悲哀
或许只是一只蓝色的蝴蝶
在盛夏深情的雨水里
喊出梦中
并不存在的名字
我已不能像盛年一样
喝下这杯饱含烈焰般地酒了
那一枚枚时常在深夜光顾的文字里
早已长满更多抑郁的颜色
像阶前那些碧绿的青苔
那些向下的根系
直通地下的墓穴
而我怎样才能穿过那层厚厚的岩土
去你开满鲜花的院落
握住你纤细的根系
与你践行
三世之约
哗变之夜
一
尼罗河的潮水过于猛烈
像是那些擅长抒情的超级女诗人
写下那些流亡的诗句
在秋天 或者是将近秋天
过多地雨水存在于卡特琳.波兹
敏锐的洞察力
所有的情节比剧作家孔尚任更为曲折
那些不肯屈服于
命运的花盏
在蝴蝶的悲歌中
用虚幻的笔墨
唤醒孤独
唤醒绮丽的梦中
并不存在的雨花或者是光怪陆离的
云朵
没有一种事物
能够冲破尘世的蓠蕃
坚石般地存在于你的手掌
天狼星般地光芒
掀起那些在烽火中死去的英烈
黑色的墓碑上有着多少伤痛的记忆
所有的雨点乘虚而入
在百合花褶皱的裙装里
轻轻地绸缎般地丝滑
在每一寸可以供养的肌肤里
叙述美那些圣洁的牛羊
二
所有的慈悲已不具备任何色彩
像一颗颗流星在天际间存在又在发出惊呼间消失
渴望的云朵伸出柔嫩的短刺
没有人把它比作利刃的光芒
没有不超越 没有任会在你漫长的沿岸比拟一株灰暗的蓼兰
最终抵达于地中海流域
这条来源于布迪隆高源的河流呵
你远超万里的沿岸
可曾有诗人惊艳的
描述
那些在黎明轻轻盛放的花朵
在阿德里亚娜.利马
眼里忧伤般地存在
又娇羞般地死去
三
执著于黎明的云朵
不肯吐出最后的咒语
像是有空阔的背景
在蓝焰中失去
白色的雪花
从脑海里丛生
我以孤独的方式存在
不如归去
一
黑夜已经将近死亡
没有一片云朵可以依附
草木 星辰 花朵
还在我恐惧的内心
煅烧
另一种孤独与昏暗
三生
不远
三世
咫尺
整整三年
我却再也走不出你
轻轻布下的陷井
我在沉沦 我在燃烧
像一块坚硬的墓碑
在杜鹃凄厉的啼声里
款款进入
这轮回的甬道
二
这些
错落有致的星辰
多像一颗颗顽劣的文字
我听到宿命的灯火
亡灵的呻吟
像黑色的夜有人仓促地行走
乌鸦 玫瑰 红酒
这些表达爱慕的词语
又一次整齐划一地
躲进那口幽暗的棺椁
像一枚枚闪着亮光的火炬
亦或是磨擦出的锃亮光芒
蝼蚁在雨水中死去
诗行在忧思中毁灭
那棵长在庙宇前的刺槐
又一次用铂金般的箭簇
射穿时光的心脏
三
夜色中的草木
像是行走天涯的剑客
有人在星光中死去
有人在长夜里大开杀戒
向日葵
献出虚拟的头颅
在悲壮的厮杀中
捧出殷红的脏器
我听到无数的佛陀
亦或是尼姑
在每一朵燃起的玫瑰碎片上
挽救一群行色匆匆的蝴蝶
四
没有一种伤悲能够贴进黑暗的抒情
没有一种抒情可让时光倒退
在我腐朽的骨骼里
背上
神秘的剑谱
在夕阳落山时
请留住黄昏的低沉
云朵的悲伤 玫瑰的哀婉 馥郁的紫罗兰
一定会在你慕然回首时
将一颗颗泣血的红豆
铭刻在你冰雪覆盖
的墓穴
五
顺着古老的青花瓷器的纹路
再也听不到你为雪
吟脉的埙音
那略带伤感的流莺
怎样地穿越三千年的时光
在你泪流满面时
献上一段完美的颤音
来自内心与苍穹的
呐喊与呻吟
在弥雨的故道边
长出一袭荒凉的狗尾草
六
逃不出梵高忧伤的画布
若有若无的子规鸟
还在明亮的大地上
轻唤
——
不如归去
不如归去
空白
这是我一生不能忘却的
而我却忘记了
每个清晨对着湖泊默念一千次
心经
或许我已忘了这些虚妄的存在
在冷风里 为一朵梅花默哀
关于三生三世的遣词
会不会像一颗淬炼的舍利
亦或是忧伤的玫瑰
昨夜我又翻开经书
去轮回里倾听这一场雪
落下的空白
几度夕阳红
一
拔开昨夜绚丽的迷雾
请从你斑驳的梦中醒来
当苦欄的花冠遮敝了我的双眼
亲爱的奈丽.萨克斯
请允许我用激扬的声调
为你精彩的描述
拍案叫绝——
粉妆的玫瑰 火焰般的桃苞
瑰丽的牡丹 高不可攀的白梅
二
再不能用这残破的手掌
为你递上一杯热茶
一杯冽酒 一块丝滑浓香的德芙巧克力
像琼楼小说那般烂漫
像克易丝诗文那般抑郁
像李易安那般多情
苦欄花般地脆弱 甜蜜 缠绵
那般妩媚 娇羞
在月光里忐忑不安地开着
花香满地 忧伤满地
三
没有一个梦再为今夜执守 停留
当所有的落叶像魂魄一般归去
我只能在一首唐诗里默识
那些秋虫般的吟唱
那些跳动的文字
像捆绑我肉体的枷锁
曾经 为一只蝴蝶哭泣
曾经 为一群蝼蚁伤悲
为雨季来临前的青鸟而倍感伤神
亲爱的月光女神呵
请用你温柔的手为我弹拔
一曲离殇
剔去那些阴暗的字符
在月光升起时
和蟋蟀一起为我唱起千千阙歌
四
当所有的沉默被一次次引喻
多情的诗人啊
我将用一生为你呵护
这带着凝香的部分
美丽的唇角 墨染的青丝
我不再和你一起
默数天上的恒星
指点流星的走向
这些美丽的事物早被这场无情的秋风
带入一场极尽的狂疯
五
空洞的白纸 冗长的诗行
像是前世那枚耀世的玫瑰
像是诗经里的红荇 紫薇 粉梅
你有无数个伤心的理由
而我只能泅游在自己的蓝海
所有的涛声 比火山喷浆还要猛烈
所有的潮水
翻过辽阔的深渊
忘却 忘记
这些空洞的话语
请记住黎明前那枚最艳的花簇
死一般地沉寂
像我不安的抒情
一
当我开始在深夜
俯下身来
静观一片雪花
——那些沉沦在暮秋的玫瑰
瞬间成为泡沫
成为冬夜第一场雪中的惊艳
在前世
我听过那些喧嚣的风
在绛紫色的唇角上
吐出烈烈的光焰
一粒圣洁的雪捧出
发烫的酒
我俯身凝视
这倾刻间颠覆大地的雪
以怎样的速度穿过
那院落里一枚
泛着暗香的梅
二
所有的真实在温煦的暖风中变得如此模糊
温柔的风从紫罗兰叶片下
轻轻陨落
我的诗句中那些飘着弧线的乌鸦
又一次用心中卑微的光
点亮我的房间
三
星星开始燃烧
在旷野的腹部用浮躁的语言
向这些开在山隅的野茉莉
发出诘难
这些自命不凡的花神
自由自在地从通向天堂的甬道
走向人间
那些不堪一击的风
最终以怎样的借口
为盛夏的花草
进行一场救赎
我听到一些表达
一首为月光写下的心曲
轻轻地为你吟唱
四
透过那些虚幻的图像
我能想到那些落于旷野的风
最终会以怎样的方式呈现
黑暗中的叹息 哀怨
会像我的眼泪
在巍峨的宫殿化为灰烬后
留下一堆森森白骨
轻狂
不要触碰这些来自天堂的雪花
那种虚幻的白
会将你引入丹桂树下
那个叫吴刚的男人捧出的洌酒
会让你醉上上千年
我只是将这些引入身体的火焰
看作通往
你居住的城市
当春天抵达
你就不要闷在闺房里诵读那么哀怨的辞章了
这些雪一定会像梁祝里飞向天际的彩蝶盘旋在你
曾经停留的地方
我已记不清
那个午后你怎样地走出那片白桦林
怎样地去那片我们逗留过的丛林
去倾听这
来自长江的水流带走星光的誓言
我只是寂寞地想象
那片燃起的霞光里有多少落寞的碎片
那些在春天化为灰烬的桃花
正在流水的掩映下
掏空我内心的真诚 卑微 执著
我还是无法忍住我听到的一切
孤独的枪声 苍凉的雨水
空荡荡的心田
长出满池的苔癣般的暗疾
什么都别说了
在宿命里那些还在抗衡的事物
为何像是今宵梦中
纷飞的落英亦或是苦欄
却无法飞过这
巍峨而浩大的城池
请在清晨擦干眼角的泪水吧
那些行吟在我诗行里的永恒
是不是
天上的星宿给我的暗示
那时：鲜花正开
不要再远送了
到此为止吧
请原谅我的直率 我的真诚 我的不加修饰
更不懂得委婉
我需要一株索玛花
来慰籍我的辛酸与疲惫
原谅我已在黎明之前
想好这一切
簌簌的桃花
嘤嘤的水流
苍茫的草原
空阔的旷野
这些我曾抚摸过的一切
是否还留存着你的芳香
亦或有着和百合融为一体的暗香
我甚至列出这些涵盖本相的星辰 流光 花朵 尘埃
那些孤独行走的骆驼
像不像是轮回中挥之不去的
哀愁
我能做到的只是在一杯酒里
放纵我的每一根神经
那些狂乱的波涛
已映不出星星的存在
这些弛骋在广漠的烈马
依次呈现的图腾
(作者：耿兵2020-12-18发于现代诗歌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