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顶
空阔的城堡里 仅剩童话了
那些雪已堆积如山了
火一样的歌声
越过山巅
最终 在一株山株萸旁停下
我可以感知一只倦鸟翅膀的沉重
感知它弱小的身躯里磅礴的阳光
枯叶蝶 是上古爱情里
多情的精灵
总在人陷入萎顿时
在你的眸子里
摇晃
欲火的玫瑰 不再是废墟与河流间的障碍物
像薄薄的雪 给人以入春的启迪
醇香的青稞酒
不再是西凉的产物
所有的大丽花是牧民的精神家园
在涌动的黑暗中
那群多情的牧羊姑娘
唱着黎明的歌谣：
深情的土地被燃烧
倒下去
这荒凉的杂草
明天
这里必将繁华极致
老怀表
上古的狩猎场 早已夷为平地
那些慌不择路的麂子
跑进原始丛林
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块古怀表 是倾倒在君王怀里的
美人
我不再纠结于这荒凉的风
可否借助秋雨的迷茫
给我快慰的酒盏
空荡荡的山谷或许是殷商的古战场
或许是一条河流里堆放着
爱国者的遗骸
静止的风 轻抚着
我丛生的伤口
这轻浥的细澜
必将我引入时光的酣梦
这停顿在夜晚的指针
抡起响亮的铁锤
将我从上古
叫醒
十面埋伏
在乌江 那些白荻花
从月光里爬出
吞噬着这片血性的江水
图腾 是虚幻的火焰
喷射出千年的傲骨
我终于
从幽暗的菖蒲上
读出霸王的骨血
——
这些尚且年轻的潮
被围困于骇下
仍然 雄姿勃发
倏然
我听见铁蹄峥峥
踏遍山河
这多情歌声
可是你在千年的月光之上击缶：
大风起兮
云飞扬
长调
千年的情歌 唱了一遍又一遍
一遍又一遍 不过是在虚假的故事里
聆听风
在苍茫的原野上急急而过
那些悲壮的涛声 总像一位痴情的少女
爱上月光 爱上夜晚
爱上月夜被风加持过的一切
那些繁锁的俪文
被夜风频繁地引用
却无法从黑暗的雨滴中
分辩出这沉寂已久的事物：枯灯 繁星 河流
和浮沉在往事里弱小的火焰
没有人会用一株玫瑰
表达爱情
表达这空空如也的相思
直至心儿淹没在空旷之处
黄昏：这干净的人间
谁在暮秋 将这些傲慢的落花
拂进我纯洁的梦里
伤悲的 落寞的
哀婉的 惆怅的
这宁静的风雨
我该怎样地将你包容
将你引入我卑微的笔端
这浮沉的篝火
是旷野里不曾开放的玫瑰
而我却不能用伤悲的泪滴
击穿一株桉树的叶片
或许 这些晦暗的文字
已在暮秋的冷风中
消失
我听见流水
听见风
听见叠叠的海浪
在荒废的城堡
密织出
燥动的斜阳
当一些离群索居的离雁
在你的帝国 繁衍出
金色的爱情
你应该相信我的执着
我的良善以及我的慈悲
这干净的人世
除了我
除了爱情
便将一无所有
小幸福
更多时候 阡陌的风攒足了力量
将一场杀戮描绘得
栩栩如生
黑暗 加重了修辞
加重了对思念的涵盖
像窗外 薄凉的雪
将爱情推付杀场
我咀嚼着这破碎的时光
在馥郁的花香里
遥想一只蝴蝶
在黄金般的水岸边
徜徉
爱情 是没落的贵族
而这些温软的目光
终将停留在幸福的故道里
成为雨后倾心的追忆
确幸
谁要你 将我囚禁
做你一世的奴仆
达令
不要
我只是一枚干瘪的玫瑰花籽
我需要泥土 阳光
雨露
和你细微的呵护
请将我置于尘埃
置于沃土
让我在薄凉的尘世
感受你一世的慰籍
温存 深爱
在你荒芜的旷野
繁衍我的子嗣
而我终将怒放如火
(作者：耿兵2021-09-13发于现代诗歌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