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南圣山
在聂格神山，冰体隆起的雪线之上
那些从雪山崩落而来的雨花
成为水块，缓慢向下移动
又悬贴于山坡之上，以神的姿势
晶莹壮观
冰川的剥蚀、拔蚀与磨蚀
让聂格那些角峰、刀脊、冰斗湖
在康南群峰中超群脱俗
冰夷面上，那些重叠拥挤的鸟
站成石海的形状，犹如一座
黑色的金字塔
见证青藏高原的变迁
冰川时代已过去。而大地
隐藏的秘密封存于景观
定格为千姿百态的花岗石，亘古
矗立在聂格，让人们
在它的倒影里顶礼膜拜
偏东雨
那些从太阳间隙，落下的雨滴
带着哭声
在路面上溅起水花，又总是
带着笑声。一滴滴密匝匝地落下
又快速的散开
像一首歌，在山涧田野唱个不停
雨是通人性的
大与小也是有规律的
它们在山涧狂奔，在路面上滚动
像一个放学的孩子，天真顽皮
偶尔藏入水中嬉笑
偶尔躺在石头上哭闹。转瞬间
无影无踪了
最坏的可能，是它们不哭也不笑
悄悄遁入土地或汇成河流
要么回到阳光里，要么泛滥成灾
鲜活自己短暂的生命
门前那条路
在我家门前，有一条路
昨天还是老样子。一夜之间
路面变得陌生起来，只好绕道而行
经历了秋天一场夜雨，路面上
隐退的脚印，在这个早晨成为历史
路面宽阔平整，却没有人
再踩上一步
与我同行的王婆婆边走边说
你要是敢走上去，我就跟着你走
她说这话，是挑逗还是真诚?
容不得我细想，便说还是绕道而行
可她没有跟着我，而是独自走上去
在那还未干硬的路面上
留下了她那一行歪歪扭扭的脚印
随后有许多人跟着走了上去
我想，他们一定读过鲁迅
“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
也便成了路”的那句名言
抑或是我自己根本就没有读懂
2021年9月17日 成都长城书斋
作者简介：黄世海，笔名海戈，1965年出生重庆，从军36载，现居成都。在《人民文学》《中华辞赋》《星星》《诗歌月刊》《草堂》《中诗网》《现代诗歌网》等刊物和新媒体平台发表诗作700余首。著有《青春骑手》《潇潇军旅》《云间集》等诗词集多部。作品入选多种年鉴和选本，曾多次获得一些大小文学奖项。
(作者：黄世海2021-09-18发于现代诗歌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