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望(外一首)
床头上方是一张“全家福”
一朵朵温暖的花儿,簇拥着
花蕾含苞待放
阳光穿过门窗玻璃
照在地板上
我们仍将攥紧太阳,攥紧月亮
抓着一个个幸福和痛苦不放
——而你将撒手
亲戚新居
秋天的雨不能简化为“秋雨”,花的气味太浓
雨水除了分子式可靠再无其它意味——秋雨绵绵,“雨巷”,或是“雨霖铃”
我们再不能胡乱给雨或其他事物命名,那是古代人或我们年青时的权利
诗人的蝴蝶飞落不到泥泞的铁管和钢筋上。粗笨金属,敲击不出曼妙余音
只有草,铁器夹缝中被水泥和砖石侵袭过的草
卑微的存在因卑微而在神的国拥有名分
上帝装饰一棵草而绝不装饰一方立体脚手架,尽管爬在上面的在遭遗弃前曾得到独有的眷顾
一个安全帽走过来,——他不怕雨,身上的风霜已做成铠甲足以抵挡这点微末的细雨
一朵黄色的野菊花流浪在城乡结合部奢侈的地皮上。——不是一朵,是巨量
突然闪念一个词:“庄稼主”,——是庄稼的主人而不是土地的主人。土地的主人叫“地主”,或“房主”
头盔下的五官已不再年轻,混凝土混凝在脸上,深入肌肤,洗也洗不掉
——“老哥,打问一下,5号楼在哪?”
“你走过了。5号在一期,这是二期”
坐回车里回返又下车
合上伞,推开门——
从非洲大陆到欧洲客厅
轻奢刚刚好
(作者:刘小军2021-09-22发于现代诗歌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