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鸟笼空了
把画眉、红靛颏、黄鹂、八哥放飞
大清早,又被鸟鸣声唤起
他有些迷惘地翻身
睁开眼睛去望,没有鸟回来
只有窗外那株老槐树
枝头的长尾巴喜鹊一上一下地对唱
留在窗下是那些精制的鸟笼
不再有嬉戏玩耍的梧桐[1]
八哥失声,画眉也不亮翅
像空荡荡的牢房,一时失去了色彩
他一直是这座城市的养鸟达人
养过的鸟大都称得是极品
他制作的鸟笼有清宫宫阙的式样
工艺得到天津粉常刘的真传
这次金盆洗手,让许多人大为不解
鸟放飞了,是他进入协会的第十天
入会要务,要爱鸟,保护鸟儿
鸟笼怎么办,毕竟如文物般珍贵
打烂或销毁,他不忍,内心在斗争
叮铃铃——手机响了,他接过
对方声音急切,是熟悉的养鸟人
提出某个鸟笼,愿出高价购买
他咳嗽一声,说:对不起,卖啦
撂下手机,他将鸟笼拎到储藏间
想着鸟笼,五十年间从未空过
这次真的不养了,让鸟飞回蓝天
他表态,吐唾沫是钉,经得住考验
梧桐:是一种清代皇室喜欢的山雀
蚂蚁和登山的人
我在登泰山,随着上山的队伍蜿蜒行进
一大队蚂蚁正在往山间一棵树下运粮食
许多粒米竟被极小众多的蚂蚁滚动着
蚂蚁肯定用黑眼睛看到了登山的队伍
因为我的脚就横亘在蚂蚁行进路线上
它们乱了阵脚,待我离开才蜿蜒行进
蚂蚁看惯这队伍,从秦始皇,汉武帝
两千年间这队伍,从来没有一天间断
蚂蚁想:这是搬运食物进洞的大蚂蚁
它们看着,除了我的脚造成短暂停留
其它时间两支队伍行进,都相安无事
(作者:肖振勇2021-09-27发于现代诗歌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