缄默：只是窗口紫色的风铃
转身 便是一场永恒
或者只是轮回里撇不开的瞬间
这些哀婉的月光 记录得多么真实
我听见一场水
从黄昏的鼻息间走过
我听见无垠的旷野
那金属般地撕裂：
这沉重的雨水
怎样地淋湿那枚
稚嫩的茉莉亦或洁白如雪的玫瑰
我多么需要一匹白马
多么需要一场雪
多么需要我的灵魂深处
簇拥着一堆堆幸福的百合花
在它白色的衣冠上寻找你
前世遗下的星光
或者我只是埋头给上苍写诗
表达我的欲念：
一株麦子在旷野里奔跑
一轮残月在忘川河畔照见我的憔悴与不安
像深秋凋敝的一枚枚不甘的榉树叶片
用极尽的一生
唱出对你的奢念
或者在梦里深吻
那只即将沦陷的
白鸟
栖息在梦里的云朵
再不用深藏那枚旷世的铂钻
再不用怀疑彻夜的月光
是那样狼籍地呆在我的诗典
我不知道这些无垠的蒹葭
一样有着不可示人的秘密
像奔跑的风不可能再叙述
那段平淡无奇的日子
枯竭的章节里有没有
一曲动人的相思
那些铭入肺腑的依然比海水
更为苍茫
或许 干涸的河床内
早已长满了荒芜
我纠结于那些夕阳中
萎顿的菖蒲 蓼草 白蘋
和月夜一样空阔的
水花生：
只会将一生漂泊的陈辞
赋予今夜渔火般地
等待
这无底的湖泊 给予爱
无妄地追逐
茫然地仰望
抱紧吧 这比梅花还单调的浮云
只是烈火燃之未尽的
孤独
每一个深夜，都深藏不露
或者
我已忘却 今生
注定与雪无缘
这些编织在北方的神话
注定会被盛夏毁之一炬
没有人会惦记起那场厚重的雪
带来的虚空
我依然用拙劣的笔墨
为你写下圣洁、真爱、纯粹、高贵、执着——
那些深植于苦痛的玫瑰
依然从你颓废的唇角中
缓缓漫延
这赶不尽的黑暗
没有一株百合可以安放
可以肆虐地把我包裹
可以治愈我
病入膏肓的躯体
亦或今夜
注定会有一场绵绵秋雨
漫过你的河床
玫瑰花语
那些白色的如果不是月光
该是什么呢
是你的双眸 纽扣 衣袂上
轻盈的蝴蝶
听不见那簇火焰梦靥般的嘶鸣
听不见深夜如火炬般的雷霆
我依旧在深夜哀悼这些与我无关的东西：
草原 歌声 羊群 马匹 残阳 冽酒
这些沉睡在记忆的物种
又在我不经意的流泪时
在我的身体与精神世界间
轻轻盘桓、迂回
在火与火之间
我该作一次抉择
是那些梅花让我许下坚贞的诺言
让我的严冬有了起色：
在我跌进深夜的边缘时
给我重生的雪粒
给我注入新鲜的血液
多么曼妙的重逢
多么绝决的吻别
去吧 去遥远的北方
寻找旷世的雪莲
这些与我相依为命的植被
会不会将我打入冷宫?!
(作者：耿兵2021-10-31发于现代诗歌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