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忘不了那些沉默的风
和风中一直保持静止的桉叶
那些葱笼的青春给予我们
怎样的答案
在卑微与卑微之间
在空旷与空旷之间
我是榉树的子民
我虔卑地活在阳光下
那片沃土上
爱情赋予我更多你喜欢的梦
时光辽远
让我再度确认
我的祖先已在孤寂中鲜活地存在
一百年
我的那些善良的先辈呵
仅仅依附着远方的一片火种
努力存活
二
我还能在你诠释之间
流出海洋一般晶莹剔透的泪水么
但我并不能确定的是
那片苍凉的海水
曾经在千百年前
用略带浓香的乳汁
为我洗尘
慰籍我日渐消瘦的奢望
三
那些火焰一定会在你陷入孤独时
憔悴在你的府坻
当我试图以另一种姿势
剖开黑夜裸露的心房
恰恰是我转身的瞬间
我看见冷风中
一切静止
四
如果不能原谅我的粗暴
如果不能原谅我的虔诚
我再度从爱情海中
打捞着这些
支离破碎的玫瑰
从旺盛的花期
直至秋风用一颗颗颠沛流离的词语
修剪记忆里的一段旧时光
五
透过明净的月光
把我置于尘世之外
那些磨砺已久的陈词
依旧不能修饰这些
气宇轩昂的新梅
——
——
那些稚嫩的童音
不必挂怀
我只是落寞中
渐渐失忆的老者
六
忽略我的抑郁
我的狂妄
和狂醉已后冷漠的表情
我只是惊悸地与你的眼神交汇在
一株皓洁的枳子树上
七
我听见野外
听见那场千里之外
奔赴而来的河流
在我庄严的诘问下
发出无与伦比的颤音
难道这场浩劫由来
已久
难道那些云朵荡不出今夜布下的遍地陷阱
八
当六月
不再用河流表达宿命的舛
我可否用秋夜的一场疾雨
来表达轮回中有限的三生
用朦胧的夜色为往昔
超渡
或者祭奠
九
今夜 早已不再有雪
我不再奔赴于这茫然与真切之间
不再用一些虚无的事物
慰籍盛夏里
渐已远去的脚步
在厚重而浴火般的说辞中
原谅你——
——
——
荒凉 繁芜
这金色的箭镞
仅仅比冽酒
更为充盈
(作者：耿兵2021-11-01发于现代诗歌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