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枯萎的叶蔓滴向河流
忧伤的阳光匍匐在草坪
只有风静静地吹
静静地像谁的手掌
烘托着这个不安的午夜
我听到无数落叶在你的后花园中缓慢凋谢
像五月的麦田唱着一支金灿灿的歌
红嘴鹳的嘴角 品尝不出这一季
暗淡的味道
所有的往事在时光的隧道里
慢慢行走
早已习惯了这些年赖以生存的土壤
或者大多时候
只是在夕阳西下时
一个人喃喃自语
二
风 是一颗极其孤傲的词汇
往往会在星星陷入孤独时
贴进一个人的内心
去宋朝吧 在无限的波光里与苏子瞻共饮
或者
是用我们内心的悲郁
重新酝酿一曲新的水调歌头
三
在洋河 你可以轻而易举地找到一间属于盛唐的酒肆
或者
那些摇晃的酒幌便是我们苏北人
豪放的见证
我听见一些繁盛的草木
在废墟上成长
像一枚过于青涩的野果
引导着我们进入某种事物的内心
四
空旷的黄河故道
有三千里积雪
还有刘邦追杀过的雄鹿
时光如此缓慢
唯有一壶浊酒可以告慰
这个季节所有的萧瑟、沉默、不快
五
严冬 似一位行动迟缓的老者
总能从平淡的章节中
咀嚼出生活的味道
这些酒
会在隆冬来临时
用一场激情煽动经书里几颗
几近颓废的词语
六
这些蓝色的雪似乎不含有被深爱的味道
像是那些曼妙的月光
轻轻地抚慰着
身体上近乎于腐败的伤口
阳光热烈而我没有理由放弃
任何一种拥抱
七
穿过那片屠场时
你是看不见任何物体的
我听到一些不安的嘶鸣与呐喊
梧桐叶片发出的光
如此卑微
在废黄河旧址上
那些被时光抛弃的黑蝴蝶
只是静静地横卧于
这片苍茫而广袤的土地
等待你手握拂尘
走向深夜放纵的心灵
八
放过这些废纸上
成群结队的羔羊吧
那些蓝色的天空总会在你
不经意时带你走入
历史的烽烟
在南方
我的悲郁远远大于
这城春 这草木
这荒芜 这残月
和今夜看不见的骇浪与惊涛
(作者：耿兵2021-11-06发于现代诗歌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