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止于桉树
当夜晚的星空
又一次有了大海的奢望
那些白色的泡沫多么丰盈
在那些响亮的歌声中
最令人悲壮的莫过于
人间的一场葬礼
桉树是悲伤的
但也不全是
只有在绵延不绝的雨夜
桉树才会在雨水里
静静地悲伤
仿佛全天下都没有人
彻底了解桉树的宿命
但它有着赤褐色的肌肤
和粗糙的纹理
这显然是一个饱经沧桑的老人
在怀念自己的昔日
此时
桉树又会伸出一双慈祥的手来
为你抚平夜色中轻裂的伤口——
—— ——
那些浓稠的汁液是
横陈在月光之下
最毒的烈酒
无须将一个梦境踩碎
无须在夜月下遐想
缝合后的完美
桉树便替你完成
你所需要做的一切
榉树，青春的样子
我仰慕于一株榉树
它有博大的胸怀
和令人敬仰的灵魂
在每一个落花凋敝的夜晚
以一位智者的身份隐身
那些尼采式的哲学
不需要什么光泽
便可以在阳光里横行
匍匐在曾祖父前的杂草
以及杂草上那么多旺盛的积雪
往往掩盖了事实的真相
乌鸦是早就没落的王朝
在血性的光芒中
雪花往往是带有佛教色彩的
其实。 无论天空多么辽远
总有一个人
会在时光的脊背上低翔
我们黑洞似地谈论卡夫卡、尼采、卢梭 或者
是具有宗教色彩的牧师
它们往往能在羊群潜入亚马逊流域时
占尽先机
春天是被邻家小妹
弃养的猫咪
它们却难以得到
时光的庇护
在那些积雪深处
一切都是多余的
我听到夜晚甜甜地呼息
直到原始森林深处
传来不息的
海浪
流泪的桦树
这硕大的雨声已经
劫持了
一场法事
或者那些圆寂的高僧
还在背井离乡的路上
我听见大寺的桃花
这拥挤的声音
有着灵性的光芒
我有蝴蝶兰一样的幻想
这多么空灵的事物
已足够多的证据
证明我的原罪
像一生只还没遇到过雨季
栀子花
比我的眼泪还要密集
比阳光还要炙热
除此之外
我还拥有什么呢
比如爱情
比如这铭刻于桦树上的
眼睛
(作者：耿兵2021-11-23发于现代诗歌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