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放弃
①
怀着太多崇敬
从你身边绕过
就算，那时我还年轻
有奋斗的欲望
就像弃土场
即使一座城的泥土都往里倾到
它始终不是一座山
太多的欲望已让太多的人迷失
我是不是还义无反顾
每当系牢双脚鞋带挣断
我一样光着脚
踩在泥泞的土地上
从脚底贯穿脑门的凉
还是让我心碎
心都碎了
滴落的血也将凝固成冰
②
冬天的雪融化了
天就变得愈加冷淡
从山顶到山脚
每一条河流，被雪覆盖
看不到涨落的态度
就不再泛滥
枯竭的河床在阳光下
慵懒的晒着日光浴
在冬天，一条河，放弃昔日荣光
溜冰的孩童，撞击了这季节的寒意
雪橇，板凳，钢铁，冰凌花
坚强的煎熬着自己的身体
在冰面摩擦出的一道道伤痕
等一场日光抚慰
融化的水潜伏在南国的童话里
破冰而鱼的垂钓者
挥舞着从北方寄来的饵料
唤醒一条条正在沉睡的鱼
③
我们安心的在冰冷下
想乌蒙山的雄鹰
如何捕食已不敢下山的岩羊
哪些生命短暂啊，如惊弓之鸟
在环视四周中
捕捉缝隙间存在的安全
每一个存在的理由
每一次生存的机会
在不容错过的机遇里，都弥足珍贵
在大雪里留下的每个足印
都是威胁生命存在的根源
猎人的囊内
千万个锦囊妙计应对
突如其来的风云变幻
都在寻找，存活的理由
在自然界的食物链里
我们都成了彼此的欲望
④
一个人离开尘世，化为一粒尘埃
在天上，是不是还看到自己的影子
在凡间浪荡
在一切化为乌有的空壳
灵魂是不是还在摆渡
等待停靠的岸
岸上盛开的雪莲花
岸上伸来的稻草
可否抓牢，折断的风险
能不能正确判断
夜半三更，更鼓齐鸣时
时常在黑夜里睁开双眼
本能的搜索着
一束来之不易的光亮
光明所到之处也就是明天
⑤
一岁，一枯，一荣
冬天的草木不再风光
欣喜于枯枝败叶的遍地金黄
萧索已是一个冬季
对于明年的欲望
它们，只能从现在开始
积蓄所有能量，快意迸发
有选择的积蓄能量
有选择的迸发能量
却也时不我待
不在迸发中死亡，就在迸发中升起
草木也知道的真理
草木也一春，一夏，一秋，一冬这是轮回的定数
⑥
我们枯坐在冬天
看雪下了又化，化了又下
走马灯式留下，匍匐前进
如果，还有一个豁口
谁能用石块累积厚厚的墙
堵住，从西伯利亚一路跟踪而来的风
或许，在豁口栽种一排
抗凝冻的树
培育一片难以抗拒的草地
或许，在树上拴上一匹瘦马
喂养将死的骨头
套上适宜马鞍，拉长缰绳
等待逃离
一路悠长，急促难耐
一路跟踪而来的风拍打瘦骨
在雪地里，踽踽而行
直到看到前面那座山
2021/12/8
(作者：杨晓风2021-12-08发于现代诗歌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