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允许我在春天表述爱情
爱人呵
请允许我驰骋
允许我放歌
允许我肆无忌惮地想起
那株秋海棠以及整个秋天
给我带来 的伤害 悔悟 忏悔
或者仅仅是一丝裸露在秋夜的欢笑
是的 是这些蓬松的花草
早已不足为道
还是这个夜晚的凝霜
在灰暗的草木上
翩翩起舞
那身白色的衣袂
早已将残存的欲念
洗劫一空
请在月光初升的时候
拭去那暗藏进眼角
那种放任吧
牛羊是圣洁的
或许在风的视角中
只是心经中浅白的荷花亦或是略显
孤独的白莲
在经纶与幻想之间
我还能哭泣么
世间有那么多曼妙与值得
凄苦与秋霜
那么
请允许我把这一枚枚黑亮的玫瑰籽粒
种植在你
荒芜的心城吧
那些月光必将划破
我写下的
关于死亡的咒语
当春天繁衍不出爱情
没有风 没有雨
这些旺盛的花朵
还是从辽阔的旷野中
蓬勃地生出 曼妙的花簇
像一枝枝令人发憷的箭矢
击中风中斑驳的
蒲公英
白色的
像是与生俱来独有的星座
在茉莉花的花冠中
行走
那些星
掠过苍白色的土地
将一生中最悲壮的隐伤
分割成一株株迎风摇摆的罂粟花
在蓝色与浅紫中
析出一生苦涩的盐份
用晶莹的光照亮
宿命里所有的苦难
风是颤栗的笛音
在如血般的残阳里
舍弃了
前世应该忘却的印痕
将冬夜的激情
封杀在无人的远方
风：截断了时光的枷锁
抖落满身的尘埃
向破碎的记忆道一声珍重
在沉睡的风里
那些车马劳顿的语言
从地狱之门发出尖锐的挫音
从普希顿沉重的话语中
得出宿命的禅语
沉重的经卷从缈无人烟的地方
开始下落
直至黄昏从脆弱的皮囊中汩汩流出
所有的麦穗
在偏离城市的角落
沦陷 毁灭 下沉
直至地平线与一块闪光的石头
融为一体
用肮脏的手去抚摸往昔中
那些并不存在的伤痛吧
不要听信夜晚风对风的诺言
在阳光普照的地方
增加一座庙宇吧
我听到乌鸦
那群举手无措的乌鸦
一定是从燃烧的火堆里
得知你存活于某个城市
昏暗的地铁口
那里的人
正行色匆匆地从天幕的边角
学会淡定地唿吸与抽烟
舞蹈与低迴
甚至忘了青春里的歌声
会形同虚设
在陌生的路口
请拦截那对在晚霞中
不断酗酒的流浪汉
他们有浅灰色的悲哀与伤痛
在水仙花棱角分明的叶片上
写上速写与素描
用你孤独的灵魂
孤独的
沉睡在时光的虚线上
当那片皎洁的月光
洒满这些紫色的花冠
我的痛感
便从一枚枚紫丁香中
唿之欲出
浅浅的微光是沉寂在深海的蔚蓝
亦或是银白
这些光从来不会在身体的根除
像我含泪的双目
凝视着这些无辜的雪
这些来自天体的清纯
是这样如此真实地
占据着我以及我曾经清扫过的经殿
那些停留在时光里的碎片
从郁金香的根部断裂成
你需要的形状
而我只是在斜阳落山后
听那些不安的杜宇
在风中颤栗而又疯狂的样子
像施伽莫尼佛的预言般
昏昏欲睡
在肆虐的冬夜流泪吧
那些完美而又不确定的修辞
多像明亮的水鸟
欢快地喊出
经年的花朵
幻化成的纸鸢
轻盈的 沉痛的
都该在轮回中发出
沉重的重击
(作者：耿兵2021-02-15发于现代诗歌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