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深夜巡视了一次
或许是弗拉基米尔.霍洛维茨的乐感
过于舒缓 过于伤悲
看不见花开 看不见流水 看不见尘世所有的一切
星星燃亮孤独
酗酒却赶不走溢进
骨头里的伤悲
四处空空如也
愰惚这些喧闹的事物
又一次躲进深夜的教堂
接受牧师洗礼
那些沉重的表情
又一次被虚化 被陈述 被修饰 被演绎
所有的春风 依旧有着颓废的表情
依旧不能从往事中醒来
我听见云朵的脚步
我听见菩提的教化
听见一场雪
依旧在昏暗的夜引领着一簇簇
缄默的梅花
———
仅仅在流泪时才表现出一丝乡愁
梧桐树的叶面上
那些死亡的呈辞
早已被雪隐匿
那些空阔的身体里
依旧装着三月的激情
拔节的麦子
正召集着那些渴望曙光的纺织娘 萤火虫 蟋蟀 蝴蝶
为残冬举行一场盛大的葬礼
——
专注于复苏的血脉
被又一次注入
盛放的奢望
诗人啊
我已给死神戴上枷锁
我已在山花烂漫的季节
为你祭奠 为你祈祷
用你的血液
画出情感细腻的妓女吧
或者是湛蓝的湖泊
金色的向日葵
浅白色的罂粟花
或者是略显青涩的麦子
用那些灵性的麦叶
为你装上那只剥离灵魂的耳朵
乌鸦或者是托附给乌鸦的头颅
噩梦
盛夏的急雨并没有停止的迹象
光秃秃的麦茬裸露在阡陌深处
仿佛一位凶残的屠夫举着一把明明晃晃的屠刀
黄昏了 那些横陈在远方的
或许是云朵 羊群 亦或是雷霆暴发前
那道让人窒息的闪电
烈烈的风呵 肆虐地摧残着一切：
火焰般的玫瑰 蓝宝石般的湖水
凝血似的残阳 泛着亮光的乌鸦
静止的 喧嚣的
似乎是对一场劫难的描述
充斥着血腥与杀戮
宁静亦或是安祥
…… …… ……
废墟间的夏花 宛若来自星星的问候
像人间的一场悲喜
像人间的一场恩怨 情仇 生离 死别
泰戈尔的情诗 是陈列在夏季的
河流
总在深夜积聚着 内心的狂澜
黄昏渐近
总有许多陈年的旧伤 被慈悲的夜
宁息
黑色的 一步一步靠近我
咆哮的峡谷 悬崖
有如一道道束缚着命运的藤蔓
在梦里轻轻晃动
半夜 的雨声
忽被谁的歌声打断
像是你在温婉的梦里摩娑着我
渐渐消失的脚印
吞下这些足够多的冰块吧
带上我水晶般的心
是的 不要用这些零星的余火
点燃青春留下的印迹
接受或者拒绝
都会被扼杀在晃动不止的摇蓝
作于2021.3.28晨2：51分
(作者：耿兵2021-03-28发于现代诗歌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