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那片如火焰般的桃花
终究没有落下来的意思
仅管那已经不再是那么妖娆
或者只用有限的春光
轻轻覆盖那即将喷浆而出的荷尔蒙或者
是体内让心再度澎湃的巴多胺
我的叙述没有止步
只是在山岩陡峭之处
略作修整
我要说的是这个夏天
会不会像这个阴暗的天气中
盛放着一泓明亮的清泉
你看那些丰泽的植被
它们一样在旷野里旺长
是阳光
给予它们更多的灵性
或者
我听到深夜一只蟋蟀的悲鸣
二
过多的雨水 放弃了恐惧的表情
在无人的深夜
翩然而至
像一位不速之客
如豆的昏灯同样有着慈悲的心肠
在野菊花的背后
用一颗恻隐之心
打探着人间
三
盛年的爱情如此丰茂
像是公主餐桌上
精美的甜蛋糕
童话里的小矮人
与白雪公主
哪个更适合在现代人居住的城市
里或者是喧闹的流水线上
摘下令人垂涏的红苹果
亚当 夏娃
我者是我们共同的祖先
它们在这里哺育着人类的文明
四
普罗米修斯的神火
是存在的
在一串串野葡萄前
炙烤着湖水里的
生鱼片
波光粼粼的水声
从古老的河姆渡遗址上
发出野性的呼叫
在殷商或者是更古的时代
我看见盘古开天辟地
看见女娲用一块块
精美的石头补着
苍天的漏洞
而那些血性的图腾
里
还有没有原始人
为争食一片兽类的骸骨
而展开一场天昏地暗的杀戮
五
当一颗颗劣性的词语
并不能校正
宿命的方向
那些暗藏玄机的灌木
怎样地在深夜剔除杂念
用另一种卑微迎接
那双凄美的蝴蝶
或者
是在宁静的雨声中
倾听盛世之外
那成群的乌鸦在激流之上
唱起悲壮的追魂曲
激流退却后 六月的原野
会不会长出一畦
绿茵茵的马铃薯
六
粗砺的手掌里已装不下太多的
晚风
冲动的泪水在松针上
悬挂
早已形成一块令心憔悴的琥珀
轻盈的阳光里
那片片即将落花成泥的栀子花
会不会悄然而至
在灰色的山坡上
像一位道人
用白色的花瓣
做成一道道白色的经幡
而爱情无须言说
总是在发烫的胸口
将你轻拥
七
最后的月光 在海水里皈依
那些磅礴而上的古筝或是马头琴
又一次吹响
涅槃的号角
在屠格涅夫深情的笔触里
那些华美的词澡
却不能令人复活
呼声止息
在捡拾记忆
唯美的头颅
桂花 深情而哀婉的桂花
在梦里撒落一地的惆怅
(作者：耿兵2021-06-06发于现代诗歌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