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年辞
没有月光的时候
星星依旧簇拥着银河
我一次次试图验证
这些辽远的东西
会不会涵盖我的一生
在冬夜 一切植物都陷入了危境
隐入一场空荡荡的神话
那些斑驳的雪花
似一块铂金
每每在冬夜泛出动人的色泽
如果你贴进大地
你将会发觉
严冬的意义便是劫后余生
我听见黑色的泥土中
那些蠢蠢欲动的玫瑰籽粒
像黑色的翅膀坠落于生命之河
如果那些风来源于亚马逊的原始丛林
我不再奢望
那些悬铃木 会摇响
那些沉睡已久的村庄
原谅 这些苦菜花般的日子
让我有了野人般
敏锐的目光
奢望:像风那样飞着
我不再辱没先祖的遗训
仅管 今夜我将褪去我的翅膀
我还是听到远方
听到那些阔叶木凋零的声音
是的 我有足够的理由相信
那些阳光会驱散我的忧伤
告诉春天
每一株朽木都不会辜负苍天
每一只蝴蝶都无惭于花朵
够了
那些耕植于河姆渡或三星堆废址上的先民们
一定丈量过时空
以及时空里
萱竹般地爱情:
这些疯长的植被
一定会掩盖
严冬里一颗蓬勃的心
(作者:耿兵2022-01-02发于现代诗歌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