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火车的故事
初中时,家离学校大约有十华里。
每天清晨起来,很快吃过早餐就背着书包徒步与同学一起大约花一个小时来到学校。
学校名字叫石溪乡初中,位于石溪镇保卫二队的一个不算大的山包之上。山下是正街,有差不多300米的路程。沿街口端一条乡间小路宛延而上,先到保卫村小学,再从学校后门穿过更窄的更陡一些的草丛道再行60多米即可到达山上学校。最开始我们是在小学校里上课。教室是很陈旧的。天井的活动范围也不大。学生课外间活动面积肯定也不得标。
后来在山上修建了新的砖木结构一平房,作为教室。有长长地连成一
线的四间教室。
山上是黄泥土质,没有几棵树只有很多杂草。但不大的小桐子树就在教室旁边,记得初二时学了坐标系,用桐子油把画好的坐标图粘在数学本上,那粘度还十分管用,油的颜色黄亮亮的,很粘手。过几分钟就会起块,硬硬的象涂上一层黄油。
教室坎下有一个大操场,也安置了两个球桩,可以进行篮球比赛。球场的另一边是很陡的土坎,如果球扔出了界,有可能会直接奔向山下,滚落到下面100多米远的稻田里。不过此地离街还有100多米呢。
我是六九年进初中,开初不是在石溪乡初中,是在我老家村小叫戴帽初中。记得初一开始讲正负数的乘法,同号相乘得正,也就是说正正得正,负负也得正,只有异号相乘才得负。我当时认为道义偏向正呢。记得为这个问题我父亲还非常有耐心地给我讲。但没有讲服我。母亲当年曾经上我的初中数学课。虽然她被怀疑地主成分。但初中教师奇缺。所以让她临时顶着教我们。我至今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母亲给我讲数学的印象。
大概是初一下期,通知我们到石溪乡初中上学。于是我不得不徒步十华里去上学。
由于当年办的是农业中学,课程设置为半天。早晨8点到12点就会结束课程。
使用教材是乐山市编的,工业基础知识与农业基础知识。记得其中有扛杆原理。至今清楚地记得。至少函数,当然坐标系也属于这个类别。虽然学过,但没学懂,也不知道那东西有什么用处。谁知道到后来邓小平复出,恢复髙考制度。才知道函数知识有多重要。这个是后话。
其实我们上学除了沿一条小公路到学校以外也有山间小路。更有一铁路。铁路是五八年大战钢铁时修建的。它从石溪出发沿山间小径,过跃进桥,再经蜜蜂岩,到巴沟黄村井。而跃进桥离我们就很近了。大约两里乡村宽道。
有一天,放学后。我和同学李翠华一起,先到街上馆子里吃了饭,当时一盘肉才三毛线呢。当我们穿街走巷,爬山越道气喘吁吁赶到石溪终点站时,小火车已经启动了。车头的烟囱里冒着乌黑的浓烟。同时车哨呜呜长鸣着。车轮滚滚,慢慢向前,同时一侧快触地的地方喷吐着白色水雾。只听火车行进时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当我们接近小火车时,车速开始逐渐快起来。我和同学背着小书包,同时用手抓住车厢,脚步也随着火车行进速度奔跑起来。同学一个健步便跃上了奔跑的火车。但我却跟着奔跑,始终没有跃起来。正在这时,旁边一固定長条形石块阻挡了我的步伐,好像是从铁轨长出来似的。我灵机一动,一霎那,丢开抓车厢的手,顺势埋头钻了下去,象是泥秋那样湿滑而机动。我当时的或叫孔或说我生存空间什么的,一边是滚滚的火车轮子,上面是煤厢宽出铁轨的一个部分;而另外一边就是突然出现的条形石了。我的身体是侧着的,头脸方向对着飞转的车轮。看着,等待着它轰鸣向前。当车厢全部通过后,一个箭步跃了起,奔到铁路旁边,这才发现同学早已跳下火车。向我微笑。在不远处的一个种菜大爷大约五十多岁。他对我说,你的命太大了!那个地方不知死了多少人呢。
由于当时就像玩一样,不知道害怕。一点情绪都不受影响。
我和跳下火车的同学一起徒步,沿着铁轨边走边聊着回家。同学说,如果你死了,我就去给你父母做儿了,将来为他们养老送终。那语气真诚的让人无不感动哦。
真是世事真是无常啊,身体非常健康的同学,后来不到六十岁就因病去世了。我这个经历危险,可能会早亡的人却至今还好好地活着。如今我父母也仙逝。我也先后为他们养老送终,完成了人生的最大心愿。
我这个历险之事,在第二天,学校的同学中就传开了我力大无比背起火车的故事。听后真的很不开心。不过事情有惊无险。对我也没有什么负面影响。同学嘛只是好奇,并没有恶意。
这事已经过去了整五十年了。今天有闲心用笔记下这段经历,以了我的心愿。更有写文提高自己的文字基本功和概括编排文字以及遣词造句的真实目的。我的朋友和家人如果对我的记叙有不同看法和建议,盼你们与我交流。今作此文也是第二次。上次在二十几年前,也曾寄稿,但没有回音。在此说明。不过当时的文也没有留下底稿。可能现在水平应该远远髙于当年了。谢谢读者光顾,愿意交流。
(作者:卓光祥2022-03-15发于现代诗歌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