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慈悲的鸟

那只慈悲的鸟

文/耿兵(上海)

 

我听到灰暗的石头上

那场烈火的声音

似你在落雨的夜低低呢喃

 

雨水落进黑夜的骨头里

那些悲哀却没有忘却

 

月光下 只有无数疯长的草木

它们无一例外

都有一颗慈悲的心

 

我知道 夜晚是属于大地的

那些虚幻的时光

可以用来虚度

也可用来蹉跎

 

这比雨水还轻盈的诅咒

是否会包容我彻夜的伤悲

 

空阔之外

还是空阔

 

仿佛夜雨中我听到哲人的训导：

人世间其实并没有什么华美的爱情

 

如果你厌倦了一切

请聆听细细的雨对冷风说了什么：

 

月光升起时

请随我来

 

余音袅袅

文/耿兵(上海)

 

你将把我匿于何方?

当我得知 你高洁的灵魂已容不下我的卑微

我只是躲在月下

看一株桃花盛开

忽又凋落

 

那些璀璨的修辞

会在每一条轻轨上

自我剖析内心的谦卑

 

那些青鸟嘀咕着什么

宿命 颠沛 或者是用一枚合欢花

换取一场宿醉

 

当凄厉的风声

从无垠草场

夺走了我的羊群

我不再用一颗磅礴的心

换取这满山遍野的雪

 

当我再一次打量我的周遭

文/耿兵(上海)

 

今夜 我不再依附于一株玫瑰

让它在昏暗的夜晚

盗走我的灵魂

盗走我一生一世

滞留在你庭前的野花

 

这是多么沉痛的哲学

像一棵桉树在冷风中摇曳

慰籍我冷漠已久的心

 

这些比梵高抽象画里

还要恸情的向日葵

每每在你神色慌张时

与雨水同行

 

我决心 不再做一名冷漠的剑客

总是在你酩酊大醉时

为你轻掖被单

 

在夜晚 我的双眸渐渐失去光泽

像黑乌鸦一样

辗转在你

悠扬的琴弦

 

聆听：这寂寂的雨声

文/耿兵(上海)

 

或许我的一生

都在追随

这枚多情的明月

听不到

看不见

那些灰暗的虚线

已成梦境中让人

无法逾越的城堡

 

在苏南

我甚至无法抵御

这场永远未知的角逐

——

——

 

将我置于这万劫不复之地的牢笼

是我可悲的归宿

我的骨头

我的周遭同样

有一场雨

漫过我叮咚作响的骨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