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不散
昏灯下 复又把艾米莉、迪金森的情诗
读了无数遍
却始终无法对一些现象作出诠释:
是这些粉蝶盗空了我的花朵
还是这场风月窃取了我的
魂魄:
我看见无垠的旷野
丛生的罂粟
每一簇都开出一株妖艳的花朵
浮沉中城堡
被阴风摧毁
我看见莱茵河畔
倒垂的柳树
每一株低矮的树冠
引领着我的身躯
开始落雪
我低至尘埃深处
看望川河畔
静默的三生石
我们伟岸的名字
被铭刻
直到无垠的桃花
与我的棺椁
融为一体
乌鸫
早就 记不清
这些深灰色的鸟类
是怎样地度过雪夜
或许 只是一枚桉叶
已能让它足够安份:
然后在茫茫的雪地
与月光共栖
甚至 我可以听到它整夜的嘶鸣
那种不安让人心生怜悯
像我父亲痴呆的暮年:
有时在病榻上呻吟
有时在台灯下读我为他写的诗
那夜有不羁的风
穿过他失聪的耳朵
穿过他溃烂的喉腔
这使我明白:
这些乌鸫的哀鸣
是父亲临终给我遗言
(作者:耿兵2022-05-26发于现代诗歌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