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果

青果

文/耿兵(江苏)

 

在辽阔的山谷

我拜谒过一抹残阳 以及残阳下

摇摇欲坠的山茶花

每一次雪的降临

都让峡谷的黑石为之一震：

 

这些风一次次吹散我拥堵在前世的马车

这庄园里素描过的况物

此时或已早已沉默

 

我听见硕大的雪粒举起干戈

举起冬夜莫名的陨石

将坚硬的手

抚向千里之外

 

放过秋夜一泓奢念

我将在白蝶羽化时

发出卑微而又莫名的

呻吟

 

不能自拔

文/耿兵(江苏)

 

左手 陈腐的经卷 罩不住三秋的萧条

右手 庞大的夕斜 已落进山谷

这夜晚 这尘世 总有缄默的风

让我安祥 让我从容 让我从每一枚沮丧的词藻里

找到关于宿命的陈词

 

既然说服一棵树 不易

既然夜晚已经不起任何推敲

就在我愚腐的骨骼上

粘取厚重的哲学

 

像风一样忽略我

像铁汁一样催残我

 

这深渊里凌乱的玫瑰

这世间饱含深情的植被让我

从迂迴的河流找出蜿蜒以外的村落 黄昏 萤火虫

雨滴

和脉脉含情的白栀

 

在朔风里为星辰引航

在尘埃里冥想誓约

而我的盛情

终将沦为别人的笑柄

 

我升腾为雨滴 暮霭 繁霜 重露

用一颗执著的心 将你引渡

 

旷野 如此辽阔

大地 一再缄默

 

我轻轻的泪滴划过你永世的苍白

而你只用不屑

让我止步

让我愈陷愈深

不能自拔

 

深夜，背负着什么

文/耿兵(江苏)

 

我可以确定 整个苍穹

装不下大地的悲切

装不下山间虚幻的红豆杉：

 

那些陈旧与苍桑的雨滴

一定会透过无垠的长夜

在海水里奔跑

 

试图用一生的学说

打动什么：

驿动的心 也有类似于雪的贞洁

 

那些呼啸而来的风

一定会注满一尊佛像的躯壳

 

梨花 是春天久治不愈的结症

给满山满山的野玫

一个交待吧

 

那团烈焰跌入海水时

你是否听到我

日趋苍老的容颜里

有爷锯刀劈的响动

 

月光：落于左手

文/耿兵(江苏)

 

我一再确认 我纸间的呼叫

来源于冬夜以及桦树上

每一只沮丧的乌鸦：

 

没有叫嚣 没有喧哗

即使这样匍匐

还是让一些山谷的风

看出端倪

 

夕阳 是略带背景的铺陈

用一腔俚语

陈述过往

用梵高的死亡

证实这里有过的不堪

 

我放纵着舆论 让轻微的澜涛撬开往事的真相

 

我丰盈的酒杯已让人心怀恐惧

只怕一场雪 将我的帐薄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