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讲台上随想
九、十岁的年龄
我们正是在贫瘠土地上生长的嫩芽
就已经学会了砍柴 割草
甚至要负责羊圈里一群羊的温饱
要不就是水缸里一天的盈满
在那个年代
自来水这个词还没长到农村
所有的水井被一群稚嫩的肩膀围拢
枯水的季节
水瓢哐哐的声音
将井底刮出一道道伤痕
假期里
大自然是最亲密的朋友
盛夏中
一天比一天高的柴堆
是伙伴们最骄傲的荣耀
就是寒冬
总有一把专门的斧子
随着背篼跟在牛屁股后边
傍晚回家时
圆圆的牛肚子
牵回一个个装满树兜的背篼
现在
在讲台上看看下边
一群九、十岁的孩子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安逸
正在一节一节地吃掉他们的上进
奋斗 进取
仿佛只是一个个生长在在字典上的名词
爬树摘杨梅
进山摘野果
讲台下是一脸脸的冒险目光
仿佛我讲述的是一段历险记
过度的安逸会毁掉人生的
我心里悲哀地默念
但这些爷爷奶奶们
捏在手里怕碎
放在嘴里怕化掉
将孩子们供为一个个太阳
围绕着这个中心
将隔代教育演绎得淋漓尽致
(作者:潘启和2022-07-03发于现代诗歌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