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这是个处处说“爱”的世界
这是个最没有“爱”的世界
我不知道什么是“爱”
就像一些人不知道什么是“可耻”
说“爱”，世上无半点“梁祝”
说不“爱”，爱得疯了狂
疯狂的“爱”，是“疯狂”
伤害的“爱”，是“伤害”
“老鼠爱大米”的“爱”，是“爱大米”
——“杀女友的爱”，不堪入诗——
凡此种种……
如果没有精神高度
一切“爱”都是恶魔!
儿时，读过《梁祝故事说唱集》
也读过《红楼梦》
——算作学涯的些许慰藉吧!
七十年代在南疆
听“老三届”难兄讲故事
“文艺复兴”的派头
“一个三角恋情
为了她的幸福
约翰来到河边，空放一枪
将礼帽丢进河里，消失”
哦，“爱”可以无我
——西方版的“爱”的教科书!
二
我不知道什么是“爱”
就像一些人不知道什么是“可耻”
我是把一个人思念一生
隐忍，思念，回忆……永远
那是梦
那是南疆
那是初恋
四十年讳莫如深
怎堪将它道出——
七十年代
新疆有个群体叫“盲流”
做了这个群体
婚约不堪一击
约定，缘其父母之意，女儿之情
虽说也信誓旦旦
却也经不起权利干涉
造那污秽的脑袋想得出来的谣……
凄凄惨惨，如
落叶不堪秋雨
从此分道南北
各自走自己的泥泞小路
从那时起
魂系江南，梦牵浙杭
梦里得相见
世事两茫茫
还能见着她吗?
岁月老人
有些事像年轮
随着时间在加深
有多少次，望着
塔克拉玛干上空的一轮明月
感到与她之间的遥远
遥远的距离，遥远的时间
遥远得只剩下回忆……
也有时候，我为她庆幸
庆幸她能离开我
离开我的命运多舛
但是她的一生好吗?
无以问……
老归故里
也想象着
如果没有“疫情”
如果没有“……”
或许已经见着了
至少打听到了
啊，对着慈厚的大地长叹一声吧!
我想呼出胸里的不快
把一切苦楚挥去……
愿长风抚平我的伤口
让白云捎去我的思念
我这平庸的
姑且叫做“爱”的
可以是思念
可以是回忆
可以是隐忍
可以是痛苦
也可以平静……
——2022年9月于甘肃秦安农村
(作者：先潮2022-10-23发于现代诗歌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