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在宇宙中
沉默是个庞然大物
就如同
无声的嘶吼
如同很久以前
我所咀嚼下的话语
那样庞大
铜神
因缄默而自豪的人
筹着做了尊铜神
他们簇拥着
在广场中心掀起哗然
而因自豪而缄默的异路人
被欢呼声淹没
他充满灵感和天才
但灵魂不属于这个时代
罗马和神的长剑
和他之间划出深渊
只有铜神倒下
才能填补深渊
海浪下的微光不停闪烁
它来自古罗马的眼眸
我因手中的火把而自豪
神欲赐我双翼
可我的火把
将炽热烧到神的左手
我以太阳作火把
——唯一的光芒
我可以忍受一切黑暗
但我仍希望遇见一个
同伴
异路人走向下一个时代
灯塔
海
先淹没大地
后吞食太阳
拥抱夜幕
陆地上的一支
塔
独屹立在海面上
而除了塔
便只剩下一只
秋千
他不知寻何而来
自他来到塔上
点燃了心脏
塔变成灯塔
于是
那茫茫亿万年便有了光
只缥缈中的一点微光
他不知寻何而来
没有方向可以离去
也找不到理由而离去
所以便只是烧着
亮着
他的光让宇宙畏惧
他无法停下
也不敢停下
他不知寻何而来
只被困在海中灯塔上
他向着秋千奔跑
纵身一跃
喊着——“自由!”
和
“这是多么自由!”
他不知寻何而来
却不顾一切爬上秋千
身体被海水打湿
裂缝边缘渐渐卷起
显出骇人的白色——那是伤与鲜血在斗争
他早已忘记寻何而来
但如今他用疯狂来瞪大眼睛
携残破的身躯与褴褛衣衫
为浪漫主义付出生命
他喊着“自由!”
荡起秋千!
血随之摆荡挥洒
暗红色于海中蔓延
落日的余晖下
他振臂高呼
笑与血泪交融
可灯
仍未熄灭!
灰眸白鹰
灰眸白鹰
振翅冲出黎明
羽毛染血
势要生吞鸾鸟与凤凰
那灰眸中的火焰
从未熄灭
并且
将永不黯淡
鹰重新傲立
在白鸽俯首之时
拔羽断喙
如子弹般穿破和平的壁垒
那初生的心跳
像是
战鼓雷鸣
闪着银光的锋利
阻挡正前进的光辉
驱赶云与阳光
它将永不畏惧
哪怕一切都只是
一片寂静
死在另一篇寂静
灰眸白鹰
抛弃疲倦的肉体
势要生吞群立的神明
被遗忘者
世界的边缘
无数人孤独聚成一份
是个
被遗忘的村庄
村口铁匠
铸起四个十字架
死鸟
停在上面
斯卡布罗集市上
夫人
买下唯一的地图
疯子砍死了布匠
于是
二人退到台下
准备着
参演下一幕的荒唐
(作者：素川2022-10-26发于现代诗歌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