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
小时候
母亲对我
只骂一点点
只打一点点
我苦一点点
也只恨她一点点
长大后的事情
母亲只问一点点
只关心一点点
对于二十五岁爱情的着落
也只问一点点
也只关心一点点
不在家也不常打电话
工资就那一点点
理想就那一点点
今年过节
发现母亲有些耳背
我对她的愧歉说不尽也道不完
但她只能听见
一点点……
短发
谁用一把绣花小剪
将一条流了五十年的长河
裁成了小溪一段
那些蛛网般错乱的银发
裹着橘红的霓裳;
我的眼神是一只受缚的虫子
在你爱的罗网中荒乱
“这满头的春天好不好看”
我笑了笑，不说话;
我的眼神是一把绣花小剪
直把三月的凉风剪断
圆的起源
记忆中的圆应该挺扁
像一个五十岁女人的脸
身材扁胖——也曾绕着孩子
做那月亮默默环抱地球的圈
银河般闪耀着那些无声的
岁月。而有时候爱，就像可怕的
黑洞，童年被吸入时空的虚无
但我仍是你生命里一颗
渺小的行星。母爱的引力是
巨大的，我的人生轨迹
有光年里寂寞又漫长的永恒
而你的整个生命之轴啊
都在为我作无声的倾斜
六零后女人的冬日童话
年过半百你依然想吻我
像吻你的宝贝那样自然
天经地义，无人指责你
从你男人的爱里分出一半
吻我，当你心动依然
我和那男人的关系，也许
在于我们继承同样的姓氏
我和宝贝的关系，也许
是我开始为了某个女人
从你的爱中又分出四分之一
我从未过问你的爱情，神秘
或者雷同。万事周遭
你的事业是毕生在两个男人间
左右盘旋。成为女王或是女仆
你把自己的命运往童话里
低微
直到你把王子的梦施舍青蛙
或者将你变成新衣给我取暖
那一刻我忽然想吻你，吻向
你变成的衣物，把衣扣逐颗
扣进内心。而“我爱你”像咒语
把我变回你手心细细的掌纹
作者简介：杨朝川，1992年生，广西玉林人，理学硕士，现供职于广西南宁某高校。曾获广西全区相思湖诗歌奖和广西民族大学“我与民大”三行诗征文奖等，作品散见于广西校园网、《“我与花山岩画”征文选集》、《零度诗刊》、《青年诗人》等。
(作者：杨朝川2022-11-24发于现代诗歌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