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

五月

 

五月来不来

人们都要撸起袖子

绾起裤腿

在希望的农田里

插好禾苗

 

五月来不来

人们都要磨好镰刀

擦亮冲担

去收割盼望了一冬的

麦子和油菜

 

五月来不来

雨季充沛

池塘涨水

青蛙顶着荷叶的伞盖

躲在浮萍间呱呱地歌唱

 

五月不等我

也不等你

它要动员勤劳的农人

动员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去开展劳动风风火火的场面

 

农历五月

 

农历五月

离庄稼越来越近

只要一挪动脚跟

施肥，插秧，割油菜

这些繁忙的农事就包围了上来

 

农历五月

就是徐徐春风，绵绵细雨

滋润着乡情拔节

无需推开大门

就能听到乡亲们热火朝天劳动的吆喝声

 

农历五月

犁耙与水田相爱很深

锄头与土地的吻热得流汗

老牛和农田蹲在田角

商讨着庄稼的长势和种田的责任

 

农历五月

是劳动的季节

太阳是序曲

夕阳是后记

庄稼和农人是最感人的情节

 

五月的风

 

五月的风吹过田野

田野里秧苗葱浓

白发的母亲在扯稗

高昂着头颅的稻禾

正面对着母亲微笑

 

五月的风吹过山坡

山坡上麦子金黄

驼背的父亲正在挖沟

一行行麦子弯下腰来

向父亲点头问好

 

五月的风吹过村庄

村庄展开了眉头

谁家的新媳妇站在村口

喊了一声：“公爹回来吃饭”

乐得老公公像喝醉酒的夕阳

 

五月的风哟吹得庄稼眉开眼笑

吹得农人喜气洋洋

混杂着汗水和泥土气息的《田园之歌》

一半响成了蛙鸣

一半化作了荷香

 

举起镰刀

 

举起镰刀

就意味着这些麦子成熟了

这些成熟了的麦子

让我们守候了一个冬

盼去了一春

 

举起镰刀

像盘古举起开天劈地的斧头

像揭竿起义

对于我们农人来说

抢季节，抢时令

就像打一场战争

麦子割后

我们还要摘棉花

打大豆

很多的农事等待着去做

趁着这阳光充足的好季节

举起镰刀

把故乡的生活和爱情

甩开膀子，大干一场

 

五一回家

 

走在回家的路上

心情越来越舒畅

脚步越来越沉重

一晃又是半年了

半年的时光

父亲荒了一冬的农田播了秧

母亲霜盖的油菜一片金黄

半年的时光

父亲的脚由犁变成了耙

母亲的手由洗衣棒变成了镰刀

半年的时间

时光在变

唯一沒变的

是他们来去匆匆的背影

日己西暮

家门己近

提起脚

一步怎能轻易迈过

母亲啊，当你打开大门的一瞬间

我看见发白的老屋

和下山的夕阳

同时落泪

 

摩托车后视镜里的五月

 

不知是山把天空推远了

还是天空把山拉近了

行驶在乡村公路上

后视镜里的五月是那么轻

风一吹

就吹走了一大片

左边的麦田走出去了

右边的稻田又走进来了

两旁的树木

一棵一棵站了进来

高了，远了

又一棵一棵消失在

白云背后的那一抹蔚蓝

一切无需解释，语言也显多余

家乡的五月，装在

摩托车后视镜里

是那么干净，辽阔，整洁

作者简介：张帆，男，出生于70年代，写诗多年，也发表过作品，现就职于湖北省应城市水利和湖泊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