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鸟日记》是一首唯美的象征主义诗歌,因融入了作者强烈的抒情,包容着诗人的内在情结而极具魅力。“火鸟”通常可理解为爱情,这在西方文学作品《火鸟》中可以找到踪迹,本诗中“燃烧的羽毛”等特殊的意象,实际上也在相关文学作品中多次出现。不过,“火鸟”在本诗中并不只是象征爱情,我们可以把它理解为某种自我意象,心路历程或某种信仰意志,即把火鸟当作一种“观念性意象”,每位读者可能读出不同的含义。
在结构上,《火鸟日记》虽然并未分节,但我们仍能清晰地读出环环相扣的三个层次结构:困惑的现状——坦然与顿悟——突围的希望,这三个层次作为一条主线贯穿在全诗的自然流动之中,事实上诗人很有可能在写作时对本诗的节奏就有所布局。
首先,从“玫瑰的灰烬”、“迷鸟”、“失去了神秘的发光体”到“消极的碰撞”、“业余”、“低等的触须”、“对它不起作用”等词汇,我们可以看出某种存在的困惑与彷徨, 不管是爱情、生活、艺术探究甚至是人类社会的发展,常常会有“不确定”的状态存在,即不生不死,了无生气,妄图改变又无能为力,诗人在这里给我们呈现出一只迷惘的,茫然的,随遇却不安的“火鸟”。
既然提到诗人早有布局,前文所述就只是一个铺垫,我们从诗人引用《无限》中的诗句“……静坐眺望,仿佛置身于无限的空间”这句诗其实就可以看出此诗立意高远,诗人是在思维高度上突破了瓶颈再写下这首诗的。“巨大的天象沦为一种记忆”、“枪口”“瞄准它的影子”、“尽快适应”这些词语组合在一起,流露出诗人心路历程上的“坦然与顿悟”,在诗人看来,古老的敌意是可以消除的,因为我们还有“未曾尝试过的运气”,如果仍有所谓困顿的话,我们还可以努力去解决它——因为,“我们的适应性从未真正完成过。”,还可以积极去适应嘛。
诗歌的结尾部分充满了积极的隐喻,“燃烧的羽毛”是一种既美丽又充满力量的意象,是某种“法宝”,而拥有燃烧的羽毛的火鸟呢?它让人们“吃惊”,找到“我们身上的喷水孔”,这里不得不提到“及他”,你可以把它理解为火鸟是并非从自身的“内省”得到某种安宁,而是通过成为“信使”达到一种精神的超脱,这实际上体现了诗人的普世情怀,诗歌的思想境界和立意高度也得到了升华。
至此,诗人的寄托之物“火鸟”完成了救赎与突围,我们读者甚至可以想像出它在高空展开双翅高傲飞翔的样子。回头来看所谓“火鸟”到底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读者读懂没读懂也不重要了,因为诗意的传达已经结束,留给我们的是宽阔的意境和无限的想象空间。一首好诗,有高层次的思想站位、严密的逻辑、丰富的隐喻、陌生化的表达、平缓而强烈的抒情,又能留给读者丰富的思考和想象空间,不得不说,《火鸟日记》是一首值得学习和深入研究的上佳之作。(流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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