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个折了翅膀的大黑鸟从帝豪酒店八楼顶层砸下来。“有人跳楼了”，外面一阵骚动，有不少人从各自房间的窗口探出头来 。保安惊慌地从不同方向跑出来查问，有人打了120。人们从不同的楼层惊叫着跑出来，很多人举起了手机……

过了一会，一个五短身材的黑汉扒开人群，一个美丽时尚的女人走近死者，女人哇地大哭 “蒙蒙都是妈不好，平时怠慢了你啊 ”。她俯下身抱着女儿血肉模糊的头。

“这是她的女儿吗?怎么看起来像个大妈?” “是啊，是啊，”有人附和。

几分钟后警察赶到了现场，向她父母和周围的人了解情况……

杨杰一表人才，篮球打得特棒，在市师范学校赢得了很多女生的青睐，其实他家里早就给他定了娃娃亲。姑娘长的眉目清秀就是家太穷兄弟姐妹四个，她才小学毕业。杨杰觉得文化程度不般配，山沟里出来的他，一心想成为城里人，光宗耀祖，也能帮衬两个兄弟。哪想毕业要定向分配。目前只有找一个条件好的对象可能改变命运。

明里暗里多方打听，终于得知高他一届的帅美学姐老爸是副县长，他喜出望外，又担心名花有主了。

迫不及待向室友了解更多她的情况，得知帅美是徒有其名，长得实在太难看了，比武大郎还不如，不到一米四的个头，皮肤粗黑圆滚滚的，头发稀稀拉拉戴着假发。但凡长的一般也早就有主了，还哪里放着个金库无人问津啊?听到这些他像霜打的茄子。现在是天太晚了，只能作罢。

一夜翻来覆去地权衡利弊，听说她喜欢看打篮球便计划好了方案。第二天下午打篮球时，他在围观的女生中一眼认出了她。他故意失手把球打偏到她的脚下，箭一样冲向她把球拾取站起冲她一笑，明知故问地说：“同学没有打着你吧?” 杨杰再没心思打球了，打了一会散场了。同学们陆续去食堂吃饭，他在食堂到处瞧还真让他看见了前来打饭的帅美，一向比较节俭的他难得买了排骨汤，也不急着回宿舍了，慢慢吞吞地落在后面，瞅见她打饭来急忙打招呼：“学姐买的什么菜啊，要不要一起坐那边喝汤啊?”他是人家答应不答应心里都难受啊。

难得有帅哥主动打招呼，一向不在乎别人眼光的她欣然接受了邀请。当然是她的饭菜好啊，两个人你来我往地有说有笑地共进晚餐。以后还有意无意就又是买早饭，又是帮忙她站队买饭，得到了帅美的好感，本来帅美对他有意，结果两人就成了朋友，少不了在美丽的校园里花前月下。

六月中旬帅美一届毕业了，她父亲安排好了一切，她分到市教委人事股。一年后杨杰顺利的分到了市实验中学。

本来岳父母是不看好这个穷女婿的，因为自家千金相貌拿不出手，难得女婿一表人才对他们的宝贝死心塌地，这才同意两人的婚事，把锦绣华府的一套复式楼作嫁妆，还送了一辆越野跑车。结婚时那叫一个排场，轿车一溜排了一条街，酒席暗地里一批一批的办，就是现在也没有这么大的阵仗啊。

两家像皇后一样地伺候着，都希望心诚感谢送子观音生个帅气的胖小子，可别像孩子他妈帅美那样遗传父亲的基因长的寒碜。

一年后生了一个大胖小子，丈人最开心了独生女终于长大成人了生了健康的儿子，自己做外公的也就安心了，高兴地给孩子起名杨帅，给孩子摆百日宴那是高朋满座。杨杰更是一个好丈夫和父亲的形象。一高兴，杨杰被提升为学校主任，丈人还给杨杰大弟一个招工名额。

十年的光景，三十岁的杨杰成了本市最年轻的中学校长，这是夫人对他的奖赏。唯一不足的是宝贝儿子离开母体之后长的特别慢，快十岁了又瘦又矮小干巴巴，黄不拉几的小猴子，特别顽皮不爱学习，就是喜欢恶作剧搞得小伙伴们都怕他几分。小学到初中混了几年，到高中就是天天玩不听话的问题孩子，游手好闲的。有外公外婆的溺爱袒护，杨杰是拿他没办法，也不想惹恼丈人。没有考上学的杨帅想到财政局上班，在财政局安排的进修学习班学习了半年他就顺利上班了。

二十出头的杨帅现在活脱脱地就是外公模子里刻出来的，就是年轻一点，现在不到一米五胖墩墩，黑乎乎的像个熊。逢场作戏的女朋友不知换了几个，她就是不走心。

六月的天气已经很热了，烦心的杨帅想去风景区三园水库钓鱼，领导让下面财政所负责接待，特色佳肴山珍美味一一端上桌，吃饭的氛围还是压抑的。饭后安排女服务员给他们打伞，看看那几个服务员没有一个入法眼。所长看到这个情形，立马醒悟过来，叫自己的司机赶快把财政所的一枝花接来。

一刻功夫一个绝色女子笑盈盈地站在了他身边，“杨领导有劳你……”听到这温柔之音，他一个激灵从上到下打量着女子，深吸一口气“好香好美啊!”“你站在这里鱼是不会上钩了，古诗怎么说的来着?” “公子，你说的是西施有沉鱼之美吧?四大美女之一。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是形容四大美女的美” 。“对对，你不仅人长的美，还有学问哈。美女叫什么名字啊，交个朋友好吧?” 他杨公子什么时候这么好的态度说过话啊。

他觉得风好凉爽，空气格外清醒，神清气爽，对她真是相见恨晚一见钟情。问了她的名字和电话号码，了解了一下情况，晚上陪着吃饱喝足打道回府。

等外公应酬回来把今天的艳遇说了，要他外公把陈香姑娘调到自己单位或更好单位。

不到一个星期杨帅拿到了调令赶忙打电话驱车去找陈香。虽然天天打电话才几天就迫不及待想见面，要不是她那边总是态度不明朗，他早就去找她了，不知为什么不让他去看她，马上可以给香一个惊喜了。门卫看到是上次来过的杨公子赶紧热情地打开大门，传达室叫了领导出来迎接，所长笑脸相迎亲自好烟好茶伺候。杨帅说是找陈香姑娘有事，所长告诉他陈香请假了几天说是家里有事。他想去她家找她，所长说她老家离这里有二十多里山路，前天下雨了可能路上不好走，所长叫来了和她同住镇上的打字员小梅姑娘。小梅姑娘说小香姐和男朋友闹翻了，打算国庆结婚的，小香姐反悔了，李镇长就是男朋友李伟他爸，说如果不结婚分手了，小香姐就不用来上班了反正没有他镇长大人出面她这个工作就不保了，还有就是转正之事也就黄了。

“怎么这些我都不知道啊?” “所长你不知道的还有呢，小香姐让我不告诉别人，是镇长到我们村办事发现小香姐长的漂亮要给他那个傻儿子做媳妇，就给她在镇上安排工作，还给她家很多好处。小香姐告诉我第一次见了这个李伟就不愿意，没办法她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在家里弟妹三个，爷爷奶奶年纪大身体不好，爸爸也做不了重活，自己也没有考上中专家里也没钱让自己复读了。也就答应了，现在快三年了，她妈说转正了就结婚，李镇长说结婚了再转正，就这样僵持着。”

他们还说了什么他没心思听下去。转身开车走了，杨帅从来没有为什么烦恼过，把车开到路边一个人坐在里面乱骂了一通，心里还是满是她的样子，耳边尽是她美妙的声音，他把烟蒂猛地摔到窗外，打通了号码让小香告诉他路线，他来接她，告诉他给她的承诺。

三小时七弯八拐的路终于看到了那个山下水沟边多年风吹日晒的土砖黑瓦村落，这好象是电影里见过的破落山村。他实在坐不下去，为了表现还是将就着坐在小香的床沿说了几句，和她父母打声招呼就带小香开车走了。

在他家住了几天工作就安排好了，一个月的时间陈香一家就脱贫住进了城里最好的银河湾新区。他每次外出应酬或出差或者有什么聚会，总是带着女朋友。国庆节结婚，那场面比当年他爸妈更排场。

两家人，公公婆婆，外公外婆加自己父母亲伺候的像娘娘似的。已经请假养胎了，因为上两代人都是独生子女，人丁不兴旺，希望尽快有孩子，以后还要多生几个。

一个农村的姑娘，小时候物质也比较匮乏，好像很少吃这些好的东西，不说是山珍海味，也是一般的老百姓吃不上的。

那知三年的期盼终于生了一个小公主，还不到五斤，长的黑毛猴似的比当年他爸好不到哪里去。

人家说女大18变，当初，大家看着这个情景也不是很乐观。满月酒客人都说这女孩子长大一定会像她的妈妈一样是个大美人。本来家人都想再生一个，又怕万一不理想，媳妇又担心身体走了样说是过两年再说，哪知一直也没有怀上。谁知一年年过去了小姑娘是越长越丑。简直就是奶奶和爸爸的翻版，一点点也没有遗传她妈的美丽。她不知道爸妈为什么出门应酬都不带上她，一直就是奶奶和外婆照顾她，甚至妈妈没有亲自喂她奶。

现在上初中了，几个同学聊天说要买漂亮的裙子，她叫妈妈陪她去买，她妈妈说学生还是穿衣裤比较好，再说还有可能经常穿校服呢，她知道自己长的难看，没有那些女生长的秀气。她的小短腿粗得像象褪，腰似水桶，怎么说?哎呀，11岁的女孩，像五十多岁农村做活的大妈，黝黑粗糙的皮肤，头发也是稀拉拉的，五官长的特别难看，如果不是他爸那样，她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人生的。

她觉得周围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她，上学还要带学生齐耳头发套，小学时候的同学好像有些疏远她，家里也没有人愿意听她说话。爷爷现在是副县长了，爸爸成了一家银行行长。家里来客人时让她回避，说大人有事小孩子最好不要知道。有一次她在爷爷家有一对年轻夫妻找她爷爷办事，她以为奶奶回来了去开门，结果把人家年轻媳妇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看见怪物了。就这样爷爷不要人家礼物也没有给人家办事。她自责是自己坏了人家的事，爷爷为什么要怪责人家呢?

国庆节放假了，爸妈也没有接她回家的意思，自从上了中学也没有去爷爷奶奶家了，她很想去看望他们，可是爸妈还是让她在外婆家安心写作业。像往常一样她吃了午饭就回房间睡午觉，这房间外婆说是为她在附近上中学准备的，就是房间里像她家自己的房间一样没有穿衣镜。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地。大门开了好像是小舅他们回来了。“妈，你们吃饭了吗?姐姐姐夫真是舍得，一个结婚纪念日在市里最好的酒店帝豪酒店回请了三大桌，人家都是一家三口欢欢喜喜地，还都发了礼品，，我们亲戚一桌，只可惜你要在家照顾蒙蒙不能去。唉，这算什么事啊，哪怕是蒙蒙随姐姐一点也不至于拿不出手啊，现在只能像国宝大熊猫样关在家里，让你照顾。姐姐姐夫他们的同学朋友都上八楼KTV包场唱歌跳舞去了。真不知要花多少钱?”听外婆唉声叹气地说：“她们心里难受就让他们好好放松一下吧，都是蒙蒙这孩子没福气这么富贵的人家，就只能生育这么一个孩子还长成这样，落谁家不让人操心，偏偏是这样的，人家说的官宦人家。有钱人家哪个不是希望多生几个儿子姑娘，个个长相不俗，将来继承财产啊。我们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哟?你姐也是没福气啊，谁不夸她长的美啊，怎么生出这样难看的孩子。那年生孩子伤了身体不能再生养了，外人看着光鲜亮丽其实内心苦啊，你姐夫也不是以前待她那么好了，外面都有闲话了。”

“妈，我也听人家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他们不会离婚吧?蒙蒙也确实长的丑，他们三代的丑基因太强大了，几代美女帅哥都改变不了，一个姑娘家的将来怎么嫁人啦，如果是个男孩子也好点，要是带出去应酬人家还不是像看怪物似的，也难怪他们家从来有什么应酬待客都送我们家来让你照顾，现在到好，好像是我们家的孩子她们都不想要了，打着上学近就住我们家了，好在钱给的不少，妈我也要谈对象结婚了，蒙蒙还一直住我们家啊?”

“她爷爷奶奶姐姐姐夫都是领导工作忙应酬多，现在就是我们老两口闲着。这是在帮助你姐啊，让她天天吵架心情不好啊?现在只有靠娘家人啊。他们应该不会离婚，如果人家为他生个男孩或者生个长得好看的女孩，你姐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是捡回来或抱养的就算了。下次她回来我劝劝她，反正自己现在不能生育，离婚了能够嫁给谁啊?唉，人这一生啊遭罪的多啊。”

听着外婆和小舅的对话，她伤心不已，蒙着被子哭得肝肠寸断。原来她以为自己是大家的宝贝，舅舅小姨外公外婆都非常喜欢她爱她，经常接自己来家里玩，长期住外婆家，原来大家都想抛弃她，自己就像一个难看的烂皮球谁也不想接手，一个是为了面子，一个是为了钱。虽然妈妈不怎么关心她，但是自己长的丑不是妈妈的错，妈妈长得这么漂亮不是她的错，要错也是爸爸的错，奶奶的错，凭什么他们传给我这么丑的样子，让我招人嫌弃，让妈妈伤心委屈。人家因为孩子其乐融融，因为漂亮聪明的孩子为大人争光。我呢，只会给家人带来烦恼，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啊，为了让妈妈解脱痛苦，让她不要因为我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爸爸出轨找别的女人生孩子。

小舅不是说爸妈在帝豪酒店八楼KTV吗?我去看他们最后一眼吧，感谢他们让我来到这个世上。我觉得活着还是很美好的：春天老师带我们去踏青放风筝、野炊多热闹快乐啊;夏天到处可见美丽的鲜花，听小鸟啼鸣还有人们穿着漂亮的裙子;秋天有很多时令蔬果，享受不完的美味;冬天更有趣了，漫天大雪纷飞，眼光所及一片银白看不到污迹，过年了到处是喜庆模样，准备年货贴年画。大人不用上班，学生不用起大早上学，家家户户团圆，我们家，外婆家都回来吃团圆饭大家都很开心很热闹。可是因为我一个他们都痛苦，听说“长痛不如短痛”，也许我走了大家都解脱了。好吧，那我就成全他们!

蒙蒙起床穿上黑色有暗红小花的肥大衣裤，抹去泪水，拢一下头发(她房间是没有镜子里，她看的电视剧里小姑娘房间里布置的都很漂亮有梳妆台，她偷偷看过妈妈的房间里有落地镜子，她在这里第一次看见自己的模样那是上幼儿园吧，反正以后妈妈的房间打不开了，卫生间的镜子太高她看不见自己，家里人都说小孩子照镜子对身体不好，她不好问同学，去商店里买衣服什么的大人们说不要浪费时间在家好好看书写作业，或说外面也不安全人多担心走失了，反正有很多理由，她就是听话的孩子从来不违背别人的意思。)，她知道了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比同年的孩子长得矮、胖皮肤暗黄五官丑不是一般的丑，她在卫生间搭凳子看了自己的长相，差点吓哭了。大家都不愿意她露面，不得已只有在学校才能见人。

打开门，她舅舅小姨外公都歪在沙发上好像在打瞌睡，酒气满屋。她说“你们都在啊，我午休好了，出门清醒一会就回来写作业好吧!”她走向外婆拉着老人的手撒娇似的摇着摸着。“孩子去吧，别走远了早点回来哈。”看着她出门，老人揉了一下湿热的眼睛。

坐在出租车后坐，她看向窗外一路新的高楼大厦，她想同学们都在家干什么呢?还是因为国庆放假一家人去外面看风景呼吸清醒空气吃美食去了啊?她记不起来是什么时候父母家人一起去三亚旅游过，好像那就是唯一一次有她参加的一次活动。以后他们去过很多地方，都说她小以后有机会就没让她去了。现在想起来也是因为自己的尊荣太煞风景了吧。

付了车费，她从东门乘电梯来到八楼KTV，进门正准备去问服务员，她看见在安全通道口她爸爸侧着身子在抽烟。“爸，您在这里是……?”她爸转头看了她一眼“你来干什么啊?”她走近她爸看见门侧一个穿着旗袍的年轻漂亮女人，她打量了一下觉得没有她妈妈漂亮只是年轻一点而已。

“帅帅，你站在这里干嘛?我到处找你，你出来好一会了，把你的同学们都亮在那里要我周旋……” “你怎么越来越啰嗦了，都是因为你肚子不争气养不出好苗来，而现在什么也养不了。” “妈，我正要找您有事呢。”她打断了他们，怕他们吵架。她像企鹅从爸爸的影子里跑向她妈，她多想妈妈拉着她的手蹲下来抱抱她啊，让她摸摸妈妈光洁的脸，瀑布似的秀发，把自己的头贴在妈妈温暖的怀里。

“都是因为你，我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是个女人都可以欺负到我头上来，我一生的幸福被你毁了。你个丑八怪怎么会是我生的孩子，滚回杨家去，你是杨家的孽种……”

蒙蒙泪如雨下，她想飞过妈妈身边，不再听见身后父母的指责。但她只能像企鹅走过妈妈身后，上西边楼梯，她吃力地爬上天台，扶着栏杆痛彻心扉地嚎哭了一场。没有人听见。平静了一下，她仰着头看着热情的太阳这么温暖，天空蓝得太美，天边的白云真的悠闲自在啊!“别了，就让我像一只黑色的笨鸟飞去天堂吧!”

毫无惧色，绕过围栏，她张开双臂像鸟一样把自己飞出去，她含着笑喊“妈妈，我多么多么地爱您啊!你不要伤心我是去了快乐的天堂。”

一声沉闷振动了周遭。

作者简介：天音，原名彭映芳，中学教师，湖北省诗词学会会员，湖北省楹联学会会员，大悟诗词学会会员，《南湖红船》诗刊会员，有多篇散文发表在《中国教育杂志》，多首诗发表在《青春诗刊》《枫叶诗刊》，在《中国乡村》《南湖红船》《中外诗人》《雅风小筑》《南粤诗刊》《诗刊》等刊物平台发表诗、词、散文、小说等，诗词对联发表在《湖北诗词》《荆楚对联》《红叶诗联》《悟文观止》《五岳山下》等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