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位中学退休老教师，今年八十有二了，经常假托中学秀才文玉之名。向朋友讲述，忏悔当年谗言一句，辱没好友终生的故事。老先生腿勤嘴快，不请自到，又开始向我唠叨了:
一、淘孩子穿越男女有别的界限，大玩公鸡踩蛋。
白乐村东头，有连山土房三家近邻 ，东邻有个男孩叫领兄。西邻有个男孩叫招弟。中邻有个女孩叫带子。三个孩子从穿开裆裤时就在一起玩耍。越玩越近，越玩越亲，一直玩到八九岁。仍然不分性别，不分男女。越玩花样越多，竟然在一个盛夏于一片金黄的麦田里，脱光衣服赤身裸体，玩起了公鸡踩蛋。家长给三个孩子的任务。是在麦地东西头轮班走着赶麻雀，结果变成了，女孩带子背贴黄土腹朝天的躺着，两个男孩轮番赶麻雀，轮番摞在女孩身上校仿公鸡踩蛋。越玩越新鲜，越玩越有趣，越玩越快活。三个孩子11岁才上小学。男孩儿领兄招弟，贪玩好动，荒废了学业，17岁小学毕业，没考上初中，走向了庄稼地，做了庄稼汉。女孩带子，聪颖灵俐，考入农中。二年毕业后，回村当上了生产队会计。从此把公鸡踩蛋，彻底丢进了垃圾堆。
二、初中应届生秀才文玉失言拒婚
白乐村西头有个初中应届生文玉，此人面白如玉。杨柳细腰，多才多艺，能歌善舞。善于表演昆角戏，尤其善演滑稽火爆话剧，人称中学秀才。那时每逢春节搞文艺活动，农村必然是白天扭秧歌，夜晚演剧。秧歌队一进村，领排一定是白娘子文玉扮演。走什么套路，摆什么阵型，全是21岁的文玉导演。晚上演剧，幕前由秀才领演，幕后常常是才女带子提詞。前台演艺往往感动得观众声泪俱下，后台提词语音标准，收效声声入耳。赶上寒暑假，文玉秀才去生产队参加劳动，出工下田阡陌小径，收工回家田间大道，多是前面走着学生文玉秀才，后边跟着会计带子女婵娟。前边唱社员心里“笑声酣”，后边挑错，我的白马王子那是“笑声甜”。是酣，是甜!是酣，是甜!好好好，你说是憨那就憨，你表面风流内里憨。带子为了博得一爱，狡猾的假投降了。渐渐长大的农村小伙领兄招弟，灰头土脸的夹杂在晚归的劳动大队中间，听了带子叛逆童年男友，寻找挑衅青年新爱的妙语甜言，难免产生妒忌争锋吃醋的情绪，于是借好哥们儿聚会机会，像哪咤闹海一样张狂，彪炳童年欢乐事，把麦地玩公鸡踩蛋，原原本本告给了中学秀才文玉，从此把有色眼镜深深的埋在文玉的心中。
三、一句无聊话，害的带子一生不敢面对家乡父老
仿佛记得那是一个临近春节的午夜，在张寡妇家排练春节戏剧结束了。排练中途一眼瞥见提词的带子，附耳对张寡妇低语了几句，就匆匆忙忙的回家了。待到排练结束时，文玉刚要跟着演员们一起走，张寡妇把文玉喊住。文玉你先别走，我有要事和你谈。文玉诧异的留下了。那60多岁的张寡妇，像慈母般的疼爱文玉。语重心长的对他说:你已经21岁了，马上就初中毕业了， 初解放的农家孩子，各个一贫如洗，后建学校，家家孩子上学都晚，20多岁初中毕业，只要一还乡，就该是大婚该成的年龄了。村里业余演员们，时常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说你和带子，文化相亲，有缘相爱，是珠联璧合的一对。刚才带子托我说媒，想和你正式订婚，你觉得带子这姑娘咋样?文玉说，她端庄文静，窈窕貌美，又是村里文化素养较高的姑娘。只是有一件丢脸的事，成了我忌讳的高坎，很难迈过去。张寡妇问什么高坎?文玉便把她和两个男孩脱光衣服玩公鸡蛋一事，不顾后果的讲给了张寡妇。这下可坏了，第2天带子向张寡妇咨询结果，张寡妇把文玉的原话转给了她，她霹雳一声迅雷轰顶，双手捂着胀红的脸，踉踉跄跄跑出了门外。傍晚人不见了。第2天上午有人在火车站看到，她扒上东去的火车私逃了。半年后家长才接到她的回信，说是以跑氓流身份，跑进了阿尔山林场。打临时工，度日如年。心里怨恨文玉，不该拿童年事，让她丢尽大姑娘脸皮，无颜再见家乡父老。2年后在阿尔山落了户，转了工，成了家。40年后，才在开放理念的影响下，很不容易的解除了童年的故嫉，领着孙子回到家乡探望亲人。文玉的一番无聊话，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钢刀，几乎辱没了她的一生。羞得她有家不能回，有情不能爱。忏悔的文玉，恨不得左手揪发，右手轮开大巴掌，左右开攻，啪啪啪，连发大嘴巴，自问自心，敢不敢在打肿的脸上刺字?今生今世，决不让虔诚的姑娘再做爱情的牺牲品。警告今生，警告来世，警告世世代代轻爱的人。我正听得入神入境，文玉秀才结尾誓言后，一抹泪痕，嘎言而止。结束了他的唠叨。
作者：王玉文，网名，童心。男，1943年生，退休教师。河北省定兴县作家协会会员。中国城市诗研所创研员。国刊区刊有作品《苦菜恋》、《牧羊恋》等多篇诗文。住址内蒙通辽市，扎鲁特旗，黄花山乌牧场。
(作者：王玉文2024-03-31发于现代诗歌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