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节来临之际,谨以此文献给去世的妈妈,愿妈妈天堂安好。—题记
一、妈妈不哭
在我的记忆里,妈妈性格十分坚强,心理承受压力远超常人想象。小时候,家里由于孩子多,生活过得异常艰难,妈妈和爸爸费尽千辛万苦,将我们哥六个拉扯大。那时候妈妈身体一直不好,经常犯头疼或心口疼,再苦再难,妈妈没有掉过一滴泪。
父亲病危的时候,妈妈并没有像我们担心那样垮下去,父亲临终时妈妈一直守在身边,拉着父亲的手,凝视着深度昏迷的父亲虽然有万般不舍,但终未落泪。
老姨患肺癌病重期间,我带着妈妈来到昌黎二院看望病危的老姨。那时老姨全靠呼吸机维持生命,老姨已经不能说话了。老姐俩见面的场景令人热泪盈眶,妈妈拉着老姨的手,一次次回忆过往,一次次深情的叮嘱,那时妈妈表现得非常坚强,当着老姨的面并没有哭。
二、第一次流泪
其实,妈妈是一个非常善感的人,只不过性格过于要强,不愿让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在我印象里,妈妈一共有四次流泪。记得第一次流泪是在1995年,那时我患上一场大病,需要做手术。妈妈为了照顾我,特意从农村老家赶来。听说需要植皮,妈妈第一次落泪了,心疼地安慰我说:“如果植皮,就从妈身上植吧”。这句话,让我感动了一辈子,也铭记了一辈子。
三、第二次流泪
记得妈妈第二次流泪是在2018年2月,那年没到六十岁的三哥因患癌症骤然离世。人生最大的不幸之一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个打击使妈妈一向坚固的心理防线一下子破防。在送三哥灵柩回老家的那个晚上,妈妈哭了好几次,幸亏身边有我姨姐照顾没有出事。
四、第三次流泪
妈妈第三次流泪是在2021年10月29日凌晨,那时妈妈病情已经十分严重 ,意识一直不太清楚,说话也含糊不清。就在凌晨三四点钟,妈妈突然意识清醒,说话也无比清晰,对我说,“我想你哥们了,让他们回来吧”,说完两行眼泪溢出眼角。于是我含着泪一个一个给哥哥们打电话,那时我生怕妈妈的病情等不及了,那时我惟愿我的电话打得还不算太晚。
五、第四次流泪
我永远也忘不了妈妈的第四次流泪,也是生命里最后一次。当我们把病危的妈妈从县医院送回老家,当我们把妈妈从救护车抬到屋里的火炕上,当妈妈看了看住了四十多年的老屋,两行眼泪再度夺眶而出。妈妈最后看了看身边的亲人,永远闭上了眼睛。妈妈的眼泪永远定格在公元2021年11月1日。
妈妈,永远怀念您!
妈妈不哭,天堂再无眼泪。
妈妈,如果有来生,我还做您的儿子!
2023.5.13日晨
(作者:姚子利2023-05-13发于现代诗歌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