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被称之为“国艳”、有“花之神仙”、“花之贵妃”、“百花之尊”的美誉。海棠花开在春末夏初天气开始热起来的时节,她是先长足了叶子后才开花的树。那红艳艳的花朵,外红内粉,小巧玲珑,一串一串地挂在枝头,令人赏心悦目。我记得小时候,我们家的院子里就有一棵海棠树,和杏树、桃树、桂树一起布局合理地长在院落中间,装点着小院的春色。2000年至2010年我自主创业,在安康生活了十年,租住在铁路分局机关后边的兴安小区。小区和机关之间隔了一个花园,花园内种满了海棠树。每年的四月,花开满树,粉红色的花儿,随风摇曳,在阳光下格外灿烂。真是花团锦簇春满园,引得蜂喧蝶舞,嗡嗡嘤嘤,翩翩于花丛之间。前来观赏这盛大花事的职工和市民络绎不绝。
海棠是敬爱的周总理和邓颖超同志的最爱。电视剧《海棠依旧》最后一集中有这样一个场景,让我印象深刻:总理走了,中南海西花厅的海棠花开依旧。邓颖超同志站在院子中看着满园的海棠开得灿烂、热烈,而总理却再也不能欣赏了,不禁悲从中来,眼睛里泛着泪光。当我看到这一幕时,忍不住泪如泉涌......
《海棠依旧》这个剧名来自于宋朝著名女诗人李清照的《如梦令.昨夜风疏雨骤》:“昨夜风疏雨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这首词虽然并没有着意写海棠,但通过环境和对人心境的交代,以及与卷帘人的对话,让人读来惊心。把季节更替,人遥望而不可得的惆怅与忧伤,一语道出。
苏东坡多情广大,常将花比作美人,或将美人比作花。而他轻桃李,独爱海棠。他写过一首《海棠》诗,很有名:“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蒙月转廊。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诗的意境很美,春风徐来,月光皎洁,照在花上,慢慢转过回廊,看花人一直在那里欣赏着。风停了,月走了,而他依旧守在花旁,不愿离去。夜深了,他担心花也要睡觉,于是,点燃蜡烛,照耀着花儿,真是个花痴啊。这首诗把诗人爱海棠的情感表达的淋漓尽致,极为深切。
唐朝,四川嘉州刺史薛能好海棠,写过许多首咏海棠的诗,最有名的是这一首:“四海应无蜀海棠,一时开处一城香。晴来使府低临槛,雨后人家散出墙。”如今,这种香海棠已难觅踪迹,乃一大憾事。
宋代大诗人陆游爱海棠几乎到了极致,有诗为证:“为爱名花抵死狂,只恐风日损红芳。露章夜奏通明殿,乞借春阴护海棠。”赞美海棠是“虽艳无俗姿,太皇真富贵。”、“人间奇草木,天必付名流。”、“千林夸盛丽,一枝赏纤柔。”等等。陆游的咏海棠诗很多,可见他是多么喜欢海棠花。
海棠花姿潇洒、树形优美、艳丽高雅、花开似锦。自唐朝以来,赞美海棠的诗词极多,由此说明海棠在人们心中的地位。写的精彩的更是不胜枚举。如宋朝诗人杨万里的《垂丝海棠》:“垂丝别得一风光,谁道全输蜀海棠。风搅玉皇红世界,日烘青帝紫衣裳。”还有刘克庄的《黄四娘家》更妙:“海棠妙处有谁知,今在胭脂乍染时。试问玉环堪比否?玉环犹自觉离披。”在诗人的眼里,海棠不只是花,更是绝世佳人。诗人通过设问的形式,比较杨贵妃和花谁更美,得到的答案是,杨贵妃自愧不如。据此可见,作者喜欢海棠已经到了痴迷的程度。
最后,请允许我用宋代诗人王淇的《春暮游小园》,作为本文的结尾:“一从梅粉褪残妆,涂抹新红上海棠。开到荼蘼花事了,丝丝夭棘出莓墙。”
(作者:赵亚勇2024-05-13发于现代诗歌网)